陸赫打了個激靈,立馬站起身來連忙告辭。

嚴以謹等陸赫走了之後,陷入了沉思。他也沒覺得自己很糟糕,脾氣確實是不好。他都走到如今這個地步了,若是一副小綿羊兒的樣子那不是任人拿捏嗎?可是他憑良心講,他對沈婉心的耐心比起來任何人都要充裕。

他巴不得把世間一切珍寶都捧在沈婉心麵前。

隻是偶爾……

嚴以謹不敢承認。他也問不出口。

他自認爭不過傅北,殷珩那話明明是激他,打蛇打七寸,他就是那條倒黴被人知道死穴的蛇。

嚴以謹歎了口氣,看了一眼沈婉心所在的定位。她已經從甜品店回家了。司機給他發的那張照片還留在微信裏,嚴以謹盯著陌生的男人良久,還是默默的把消息刪掉權當沒發生過。

嚴以謹提前下了班,一回家就看到滿桌子的菜。她好像也知道自己提早會回來一樣。可當嚴以謹看見廚房裏的沈婉心再看桌上的菜時,怔了怔。

沈婉心聽到動靜,一轉頭,就看到了他,笑了笑:“你怎麼今天回來的這麼早?”

嚴以謹不說話。

“怎麼了?”

沈婉心察覺到他情緒低沉,湊過去,看見嚴以謹一直盯著盤子裏的菜。許久,他皺了皺眉:“你怎麼做了一桌子龍城的特色菜?”

“我見你上次喜歡吃。忽然想到很久沒做了怕手藝生疏。既然你提前回來了,就幫忙嚐嚐看吧。”

“我不喜歡吃龍城的菜。”

嚴以謹忽的發難。

沈婉心的身體一僵,有些悵然若失:“這樣呀。”

嚴以謹深吸了口氣:“我畢竟是江城人。龍城菜不過是個調味品罷了。”

“我記住了。”沈婉心點點頭,又撒嬌的討好:“那今天就湊合吃一下好不好?我準備了一下午呢。”

“是不是傅北跟殷珩喜不喜歡吃這些菜?”

嚴以謹問出這句話就後悔了。

沈婉心皺了皺眉,手指一僵:“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

從昨晚到現在,嚴以謹就一直保持這個狀態,很像是無理取鬧。可原因具體是什麼,沈婉心壓根就不知道。他也不肯說,沈婉心也猜不到。

嚴以謹察覺到自己的情緒波動,後悔的不成樣子,趕忙拿了筷子抽了把椅子坐下來,剛要夾菜,沈婉心就把筷子奪了過去。

嚴以謹抬頭,沈婉心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

“不是不喜歡吃嗎,別吃了。”

她拎著盤子就要往下水道那邊兒走,嚴以謹趕忙把人攔住。

“我錯了。”

“嚴以謹。”

沈婉心眼神裏滿是失望:“你到底怎麼了,你跟我說說好不好?你不要總是這個樣子,我會很累。”

嚴以謹抽了她手裏的菜,擺在桌子上,沉默著。

就當沈婉心持續失望,以為不會得到任何結果的那一刻,嚴以謹才開口。

“不得不承認,我嫉妒。”

嚴以謹的手掐著手心裏的肉,他抿著唇,明明是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總裁,無端在沈婉心麵前就像是個長不大會鬧脾氣的男孩子一般。

他眼眸轉過來,說不清裏麵摻雜著什麼情緒。喉結滾動著,一字一頓道。

“那天殷珩的話,讓我想起了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