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不是說嚴以謹沒能力,而是沈婉心的身份實在太複雜了。

他也聽了陸赫跟付江源兩個說的話,基本上來看,這姑娘秘密很多,現在能露出來的隻是冰山一角。

眼看著原本訂下來的訂婚日越來越近,嚴以謹就開始顯得格外煩躁,幾乎是神擋殺神的狀態,公司被他整頓的不輕,原本的下沉低落的股票也逐漸漲了起來,形勢一片大好。

嚴以謹熬了兩個夜,眼圈都是紅的,撥通了沈婉心的電話。

“在幹嘛?”

沈婉心那語調全然是剛睡醒的樣子,鬆軟的不行,哼哼兩聲軟糯的問道:“工作忙完了嗎?”

“我明天派人去接你。”

“嗯?都處理妥當了?”

嚴以謹抖著手裏的煙蒂:“要不是顧忌你的名聲,我哪肯讓你獨自出門晃蕩這麼久的?”

“我又不是個小孩子。”

沈婉心悶哼一聲,貓兒似的打了個哈欠。

“那也是。”

嚴以謹說道:“等你回來,我再找你算賬。”

“算賬?算什麼賬。”沈婉心愕然。

嚴以謹哼笑了一聲:“你說呢?你手裏捏著那麼多的證據,直接拿著去威脅人家。如果被人惦記上,我不在你身邊,你怎麼辦?”

“還有。”

嚴以謹雖然知道她看不見自己的表情,還是冷著一張臉,滿是陰騭。

“我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情,你不準跟我說要跟我分開這種話。哪怕是演戲、騙我,都不行。”

沈婉心怔了怔,聲音有些低了兩分,抓了抓頭:“我看你很配合的呀。”

“你等回來。”

嚴以謹沒有多餘的解釋,沈婉心肩膀抖了抖,咽了口唾沫:“你別這樣說。你這麼說,萬一把我嚇著怎麼辦?”

“你還怕這個?”

嚴以謹氣不打一處來:“殷珩還在曆克斯身邊,你就撇下付江源一個人去跟他獨自見麵。我看你連死都不怕,你還怕我嚇唬你?”

沈婉心沉默了一陣,輕聲說道:“怕。”

“我確實不怕死,但是我怕你不要我。”

沈婉心這話似是沒有波瀾,可嚴以謹聽來,卻藏著無盡的委屈。

或許夜晚會把人的情緒放大很多倍,沈婉心很少說這種煽情的話,說起來就控製不住自己。

她問嚴以謹:“你知道棄貓效應嗎?”

“嗯?”

“被遺棄過的貓會變得黏人,多疑,恐懼。它們總是會擔憂什麼時候再被人拋下。它們也不擔憂死亡,隻是擔憂享受過溫柔之後,再去獨自麵對之前的生活,這比死都痛苦。”

“嗯。”

嚴以謹應了一聲:“不會的。”

“什麼?”

“你不是棄貓,是我的珍寶。”

嚴以謹總覺得一天的疲累都被她的話給吹散了,他聲音裏帶著輕柔:“好了,早點兒睡吧。”

“你也是,注意身體。”

沈婉心掛了電話,嚴以謹還有些悵然若失。

沈婉心冷清,所以他總覺得不夠。

這種骨子裏帶的占有欲,控製欲,隱隱都會作祟。

嚴以謹歎了口氣,深夜給秘書發了沈婉心的位置,讓他親自去把人接回來。這個地址,不要再告訴給第三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