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喬遊十八歲。
無父無母在孤兒院長大的她從小就非常孤僻,懂事的孩子都早早的被各種家庭領養隻有她長到了十八歲都沒有人願意多看她一眼。
她至今都還記得,那天也是這樣明媚晴朗的一天,她穿著一件灰藍色的裙子,紮著一個麻花辮,拎著小小的一箱行李離開了那個孤兒院。
沒有人和她告別,給她送行,甚至她連一個再見都沒有聽到,她是這裏最長的住客,卻也是這裏最可悲的一個人。
無處可去的她,開始四處打工,她給人洗盤子,掃地,甚至幫著洗工廠裏麵的毛巾,她的手被各種化工產品璀璨的傷痕累累,可是她卻難得體會到了一絲絲的歡喜,她可以自己養活自己,即使住的地方是一個破舊的鐵皮屋,上廁所都要跑到外麵的公廁,但是她難得有了一種活著的希望,這種難以言表的快樂,讓她即使每天都分外辛苦,也讓她甘之若飴。
那是一個雨夜,雨下的非常大,瓢潑大雨打著破舊的鐵皮屋,鐵皮屋在瓢潑大雨中搖搖欲墜,那天晚上喬遊工作很晚,她打著一把老舊的傘往自己的風雨飄搖的鐵皮屋跑,看到了一個路燈下一個不明物體躺在那裏。
喬遊壯著膽子走進,看到那是一個已經昏迷全身滾燙的男人。他身子其瘦,就算是一個弱女子都能不太費力氣的把他拖走,喬遊看著空蕩的馬路,咬了咬牙把他拖到了自己的鐵皮房裏。
沒有能給他換下的衣服,喬遊用毛巾盡可能的將他身上的水擦幹,這個年輕人也就二十多歲,可是卻像是生著重病,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多餘的肉,就像是一個抱著皮的骷髏。
喬遊換好衣服,看著躺在床上極為虛弱的他,用一塊熱毛巾給他擦著臉。
男人休息了幾日漸漸好了起來,喬遊為了照顧他一連好幾日都沒有工作,好在之前生活節儉還有不少錢能供他們生活一段時間。
終於在第三天,男人睜開了眼。
看著喬遊,男人目光茫然,喬遊煮了熱粥,盛好遞了過去。
“我在路邊看到的你,就把你領回家裏了,你是誰?吃點東西吧!”
看樣子他已經餓了好多天了,他端著粥,幾口就吃了個幹淨,喬遊不斷交代她吃慢一點別燙到了,可是他好像一點都聽不進去。#@$&
“我叫邵君。”他終於開口說話了,可是其他的事情卻一句不說,喬遊也不逼他,看他醒了,自己也能去工作了。
“你吃飯就走吧,我要去工作了。”她說完離開了家,可是當她到了餐廳時才知道,老伴因為她好幾天不來早就請了別人,而她正好也就被裁掉了。
喬遊一邊哭一邊回了家,在門口準備離開的邵君看到了哭的可憐的喬遊,急忙跑過去詢問。
喬遊把事情的前因經過都說給了他,她第一次在一個陌生人麵前表露自己的脆弱。
邵君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安慰著她,兩個傷心的人,似乎在那一刻有了一秒奇妙的情感在醞釀,邵君沒有走,留在了這個小鐵皮屋,二人就這樣順理成章的在了一起,第二年的時候,十九歲的喬遊生了一個女兒,邵君給她起名,叫邵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