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乎是徐闊第一次叫徐母叫“媽”這個字,而不是叫夫人。
這個字在他們母子二人之間已經是很久未曾聽聞了,徐闊如今卻因為董事會的事叫了出口。
徐母眼眶有些濕潤,卻還是倔強道:“我已經答應了你阮叔叔了,不能反悔的,你就讓他們在公司裏,你隻要快點回來重攬大局,又怎麼會有問題呢。”
阮叔叔...
就是他在董事會上一口荒唐言,將自己的私欲都淩駕於為自己著想之上,徐闊對他這個叔父是著實沒有什麼好印象的,他想做什麼,徐闊都能一目了然。
現下是幾個人聯合在一塊,涉足公司的項目,目的就是為了掌握住實權,讓自己說話能擲地有聲。
徐闊雖然不在柚城,但聽秋素每日的描述,他也都能猜個大概,董事會安穩了這麼多年,終究是又要鬧了。
“那就將董事會保留下來,但徐氏集團從來不養閑人,工資就減半處理吧,什麼時候不插手公司的項目,什麼時候工資再恢複,這已經是我能容忍的最大範圍了。”
“徐闊,你這樣做會引起眾怒的。”徐母連忙勸阻。
“如果您覺得這樣做還是太殘忍的話,那就請他們離開徐氏,另謀出處。”
徐母無奈地歎了口氣,道:“好,徐闊,就按照你說的來吧,你記得早點回家,獨自一個人不要太累了,知道嗎?”
“知道了。您也是。”說完,徐闊等著那端掛了電話,他才將電話又掛了。
對不起,縱使徐母再反對他與林沉橙,他也無法割舍對林沉橙的愛。
畢竟,這份愛已經埋藏在他心中很多年了,他喜歡的一點也不比稽皓和秦墨的時間短。
一點也不必他們倆的喜歡少。
林沉橙從小便是天之驕女,因為林母的耳濡目染,她舉止優雅,整日又掛著甜甜的笑,就像是一個小精靈一樣,每走一處,治愈了一方土地,身後總是成群結隊跟著許多夥伴。
而徐闊可不同,他從小就一直是一個人,父親應酬很多,母親陪伴在父親身邊,唯一陪在他身邊的就隻有管家和保姆,他雖然是學校裏拔尖的學生,卻從沒有得到過父親和母親一次笑臉。
徐父和徐母去哪裏都是兩個人,幾乎將家中小小的他給忘了,他隻得從試卷題中找到一絲絲的成就感,直到家中的試卷題都做完了,他又無聊地天天泡在家中的書庫裏,字還認不全的時候,就把厚厚的經濟學方麵的書啃完了。
縱使如此優秀,年年都是第一,徐父見到徐闊看有關經濟學方麵的書還是不滿意,他希望自己家兒子將來能繼承自己的衣缽,當一個政治家,而不是成為企業家,看見徐闊看經濟學的書就從他手中抽出來,換上一本法律書。
徐闊的童年對於一般的少年來說,可謂是十分淒慘,他卻早已習慣了。
直到枯燥乏味的生命中闖入了一個人。
“喂,我聽說你就是學校第一是不是?”
徐闊坐在學校的長椅上閱讀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個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