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血液被坤咪的血液一引,立刻變的沸騰起來,移動的速度也快了起來,沿著某種特定的規律轉動著。
房間地板上的血液漸漸定型起來,袁沛看著這地上的圖形,越發的感覺它像某種陣法。
袁沛看了眼倒在地上的藍馨,袁沛倒是希望能夠把藍馨的蠱蟲小白叫出來吸血,不過這種想法也隻能是想想,小白已經被坤咪給踩死了。
看著左手上那若隱若現的齒輪狀東西,袁沛慢慢半蹲下來,左手掌心對地,齒輪狀的‘時間之輪’也麵對地麵。
袁沛深吸一口氣,右手抓著左手,緩慢而重力的扭轉著時間之輪。
時間之輪每轉一分,四周的場景就變化幾分,當袁沛扭轉過一百二十度,左手到達生理極限的時候,除去躺在地上的藍馨和蠱老,四周的所有景物都變成了腐朽慘敗的模樣。
袁沛快速把手複位,時間如同沙漏般的流逝,轉眼間,袁沛眼中所看到的景色,現實中就表現出來。
一沙一世界,一花一佛國
“哢嚓”
清脆的響聲在袁沛手腕上響起,幾片泛著亮光的玻璃飛落下來,掉落在這物是人非的房間中。
滄海桑海也不過是白馬一躍,原本金碧輝煌的會所,此刻如同一座鬼屋,破敗難看與這裏截然不同的是,不遠處一座船舫依舊彰顯著它的富麗。
“降頭術也敵不過歲月被歲月碾過,誰堪獨孤?”
袁沛口中輕輕念誦完這話,轟然倒下,後頸處的青絲皆數雪白
袁沛醒來後已是一星期後,除了看見藍馨這個哭腫眼睛的傻丫頭外,還看到了氣色紅潤的蠱老,不過蠱老卻是坐在輪椅上,一條褲腿幹幹癟癟。
安慰好藍馨睡下,袁沛掀開被子起身,他感覺沒有多大的後遺症就推著蠱老走出病房,走在和煦的陽光下,袁沛感覺很溫暖。
“額。。。”
推著蠱老行進,袁沛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是發出一個無意義的音階。
“獠牙,你不用擔心,老夫一心追求蠱術大成,年輕時胡亂的學了些黑苗,白苗的東西,蠱術早已經十年無任何長進,這次老夫損失了一條腿卻換來一隻本命蠱,這筆買賣已經很劃算了”
袁沛聽到平rì板著張臉不喜多言的蠱老這般滔滔,這才發現蠱老也不過是位不過花甲的凡人。
“那恭喜你了,蠱老。”
袁沛除了祝賀,真的想不出什麼話來,身體上的殘疾真的能夠從心靈那裏的滿足感彌補嗎?
行進一段路程,來到一個亭子中,袁沛找了一張石凳坐下,看著不遠處那長青樹愣愣出神。
“傷好後,我就要走了”
袁沛‘額’了一聲,轉頭看向蠱老,他沒有聽清蠱老剛才說了什麼話。
“我說我傷好後,我就要走了”蠱老又重複了一遍剛才所說的話,整個人好像真的變了。
袁沛輕輕的摸了頭頂,輕聲道:“忙綠命啊”
順著頭頂摸下來,袁沛的手停在後腦那裏,雙手抱著後腦,臉上幾分唏噓。
“我會離開九處我會去積陰德,就像聖女一樣。”
袁沛愣了一下,沉默幾秒後,輕笑著說:“那恭喜你”
蠱老笑著對袁沛點了下頭,獨自推著輪椅朝來時的方向走。
袁沛心中緊緊記住這個老人的笑容,可能這次的見麵是他們一輩子最後一次見麵了。
放下雙手,袁沛發現幾根銀絲在手指縫中飛舞,放置眼前,指縫中的銀絲傲雪欺霜。
袁沛帶著懷疑的態度用右手在腦後抓了一下,又是幾根銀絲附著在手中,袁沛看著手中雪白的發絲,鬆開指縫任由風兒吹走,低著頭輕聲說:“走了好走了好啊”
袁沛回到病房中,藍馨就飛撲過來,死死抓著袁沛的才服,淚水早已經淌濕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