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霄,我們三個認識多久了?”葉椽目光飄向遠處,一雙嫵媚又招人的大眼睛充滿了無限風情,又給人一種十分寂寥的感覺。
葉椽很少問出這麼矯情的問題,也很少露出這麼有些傷感的表情來。
“十二年了。”從初中開始認識之後就一直在一起直到大學畢業之後,各自被迫接管家裏的產業,三個人這才各自忙於自己的事業。
“都十二年了,時間過的真快。逸霄,從小到大,我們三個,你一向都是那個最理智最有分寸的。可是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和我當初認識的那個人,簡直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以前顧以辰和葉椽總嘲笑南逸霄太沒有人情味了,連關心都別扭的很,老是一起想方設法地想要改變他。
可是現在,他變了,而且是為了一個女人,葉椽心裏竟然有種說不出的別扭
就好像一個女人在吃醋一樣,他葉椽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小椽,我沒變。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和以辰,都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兄弟。”
南逸霄不知道葉椽到底怎麼了,心裏好像藏著無盡的心事。藏著藏著就要繃不住了,最後那根弦馬上就要斷了一般。
看著他這副模樣,南逸霄心裏湧現出一股十分不好的預感。
葉椽突然笑了,冷淡的笑容中,透露出一些顯而易見的失望來。
“兄弟,南逸霄,你要是把我們當兄弟,就不會連自己被人捅了都不告訴我們醫生。兄弟,這就是你所謂的把我們當兄弟嗎?你從小就是這樣,有事情永遠都不會告訴我們,永遠都不會。”
葉晚進來的時候,葉椽情緒正失控著。
南逸霄本來想要解釋什麼的,可是看到葉晚還在這裏,想說的話又全都憋進了肚子裏。
“小椽,我從來都沒有變過,以前對你們是什麼樣子,現在就是什麼樣子,以後更是。”
這句如同表白一樣的話,讓葉椽原本有些痛苦的臉上又露出一點笑意來。
“南逸霄,記住你說的。你要是敢變,我會親自廢了你。”
葉椽說完,就從病房裏走了出去。
走到樓梯間,整個人都好像撐不住了一樣,躺在哪裏。
對他來說,顧以辰和南逸霄早就是血肉一般的存在了。當他還是從別人嘴裏得知南逸霄受傷這件事情的時候,心裏就好像被人劃開了一道口子。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南逸霄竟然一句話都沒有跟他們說。
難道真的要等到那天出事了,人死了,才來通知他去領屍體嗎?
南逸霄是這樣,顧以辰也從來不省心,好幾次出去探險,都差點死在外麵再也回不來。
沒人問過他葉椽會不會擔心,他的心不是鐵做的,不是什麼都不在意的。
葉椽雙手抱著頭,陷入了深深的絕望感,身邊的人都不敢靠近,互相害怕地看著蹲在地上的人。
“小椽,小椽……小椽別怕,我在。”季安遠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麵前,像抱小孩子一樣地抱住了葉椽。
兩個人就以這樣的姿勢一直蹲著,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過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地上的人蹲的累了,整個人都要不穩地倒下去的時候,季安遠才把葉椽從地上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