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花瞪著眼睛,“明明是你自己作的!”
“是啊,我是結婚前兩天發著燒,二伯母說,嫁出去的人就是潑出去的水,這人和藥費都該由別人受著。”寧木子一字不落重複王春花的話,在原主半昏迷中,把盧家的冷漠都刻入腦海裏。
有多大的怨,就有多大的絕望。
王春花一時語塞,盧燕花是被寧木子強勢的樣子給唬住了。
那段時間,盧武不在家,他沒想到大姐受的苦遠比他知道的要多,當即拉著盧母和盧燕花走了。
王春花自然也待不下去,若是從前,王春花要動手打寧木子,但現在的寧木子哪像是任她的主,她意識到,變了變了!人變了!
片刻,寧木子緊繃的精神鬆下,差點軟攤在地上,突然她的身體被一個溫熱的懷抱裹住。
寧木子不明所以看向盧延,卻觸上男人的眼眸,夾著心疼。
“我沒事,放開我吧。”她從來不需要誰來可憐。
“我是你丈夫。”盧延低沉道,麵容冷峻,縮進了雙臂,這刻,他確定把女人帶回來,是對的。
寧木子聽懂男人的言下之意,眸底暖了暖,不再抗拒他的懷抱。
誰叫她,真的需要一個愛的抱抱。
不知道過去多久,誰也沒放開誰,但男人第一次先開了口,“你變了。”
寧木子微頓,笑說:“人啊,總不能一直無私下去。”
是啊,不管原主,還是她,對親情的無私,斷送了自己,幸好,她有重來機會,連帶著原主的一起。
盧延沉了沉眸子,沒再出聲,隻是再次貼緊女人。
寧木子靠在他的胸膛,逐漸顯得懶洋洋,想起一個問題,斟酌了幾秒,問,“你是獵戶嗎?”
盧延垂眸看著女人,淡然說:“現在是個獵戶。”失憶前他也不知道,郎中說,這記憶可能一輩子都恢複不了,既然這樣,就沒必要讓她知道了。
聞言,寧木子沒再問,舔了舔幹燥的嘴角,享受著短暫的安寧。
另邊,沒拿到狼肉的王春花,回到家對著老實巴交的盧老二發一通火,一個平日隻會讓她欺負不反抗小賤人,突然爬到她頭上,讓她怎麼可能憋得下這口氣!
盧淑蓉就嗤之以鼻,她對鏡貼花黃,趾高氣昂地說:“娘,你也別氣了,那人不就是嫁個獵人嘛,那男人那麼醜,以後有她受的,再說,等我嫁給朱管家,叫他不要收盧延的貨物,那小賤人鐵定會來求你。”
盧淑榮是王春花的大女,比寧木子要年長一歲,長相有三分是隨了王春花,生得嬌柔美豔,與鎮上來富酒樓的朱管家搭了幾句話,又收了一次朱管家的薄利,就自持是朱管家的內妻。
聽著女兒的話,王春花氣消去許多,一想到女兒要嫁給鎮上數一數二酒樓裏的朱管家,一張皺褶的臉眉開眼笑,渾濁的眼睛滿滿毒計,她要叫那沒教養的小賤人跪著求她!
而相比之下,盧老三家此刻亂套了,盧老三是寧木子的繼父,養一個跟自己沒關係的孩子,心裏是有疙瘩,加上周邊的壓力,他對寧木子是不喜即惡
聽到寧木子連個狼肉不舍得給,更覺得自己這些年是養了白眼狼出來,盧老三一直罵罵咧咧,盧燕花又在一旁煽風點火。
氣急之下,一巴掌呼上替寧木子說話的盧武。
“你是吃她的迷魂藥了!我告訴你,她跟我們盧家沒半點關係,你隻有燕兒這一個親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