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放生狐狸(1 / 2)

“二伯母,我的確是沒爹教。你既然知道,又何苦來我這兒,礙自個兒的眼?”那句沒爹教是真真切切的戳中了寧木子,原主的酸楚充斥著內心,疼得寧木子想流淚。

的確,若是原主的父親活著,她的母親沒有改嫁,又何至於此,“更何況,這話你怎得不去我娘跟前說說,讓她好好教教我?”

王春花臉色變了變,她方才有點急不擇言了,她倒是不怕這話被盧母聽去了會鬧。隻是寧木子好歹也是在盧家長大的,這說的倒成了盧家的不是,到時候家裏的老頭子要是在意了,可真得脫她一層皮。

寧木子盯著王春花那變了又變的臉色,冷哼,“還是二伯母的意思是讓盧家的老爺子來教我?”

王春花聞言狠狠瞪了她一眼,正想說什麼,盧延從裏屋出來了,他掃了一眼王春花,隨後給了寧木子一把草藥,讓她給狐狸換藥。

那一眼,讓王春花嚇個囉嗦,像被隻狼盯上,好像她要再敢多說一句,下一刻就被撕得七八爛。

王春花記得村裏流轉,盧延搏鬥三隻狼的狠勁,不是正常人能做到,緊接著,她逃亡似的跑了,心裏對寧木子的恨又多了幾分,閃過一絲毒計。

寧木子麵上淡淡,拿過草藥去一旁磨碎了打算給狐狸上藥。

小狐狸乖乖巧巧,等著上藥。

盧延就在旁邊看著,無聲,但高大的身姿卻給了寧木子偌大的安全感。

寧木子簡直要被原主的情緒整瘋,各種的難過怨憤冗雜在一起,“我好像一直都沒問,你的家人呢?”

她試著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於是抬頭問盧延。

盧延垂眸看著她,此時的寧木子正巴巴地看著他,明明很難過了還要表現出一副沒事兒的樣子,像某種可憐兮兮的小動物。

“不記得了。”盧延頓了頓,才幹巴巴地回了一句。

寧木子眨眨眼,表示疑惑,“不記得了?是過去太久記不清了嗎?”

盧延搖頭,“就是不記得。以前受過傷,就都忘了。”

那不就是失憶嗎?寧木子說不出話來,看著盧延,這人,到底是發生過什麼啊?

寧木子抿唇,沒再問下去,轉移了話題,“今天還上山嗎?”

“不上。”盧延感受著寧木子默不作聲的體貼,說完之後又是沉默。

小狐狸低低地叫上兩聲,打破兩人之間略有些尷尬的沉默氛圍。寧木子陡然回過神來,摸了摸小狐狸。

盧延確定寧木子情緒好轉,便去幹活了。

冬天其實是有些乏味的,不是農忙的季節,還異常的冷,家家戶戶除了一些日常的活計,就是待在屋裏,隻在陽光暖和的時候出門。以至於除了上山打獵剩下的時間盧延都在院子裏,磨刀或者對著小院修修補補。

寧木子把家裏收拾了還曬了被子,早間才過去一半,遂抱了狐狸坐在院子裏曬著太陽,百無聊賴地看盧延。

男人正在修補小院西南角那一方被風吹塌了的籬笆,他穿著用打來的獸皮自製的短打,幹脆利落地削著木樁,幹活的時候極有力道,動作賞心悅目,寧木子頂著陽光微微眯眼。

歲月靜好啊,寧木子想,然後倏地一頓,盯著盧延的衣服。

對啊!獸皮不一定隻能直接賣出去,可以和食材一樣加加工,能賣的價錢不是就更高了嗎?

她又抬手,低頭,細細地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這套盧延用狼毛為她製成的冬衣,越發覺得可行,滿意的摸著下巴,思考著具體的方法。

午餐是盧延拎回來的那幾尾魚。

有了上回從來福酒樓拿回來的調料,寧木子總算可以更進一步地大顯身手。

她熬了湯,做了魚肉丸子,都是同上回的燉羊肉一樣色香味俱全的菜式,又多了香料的加成,更是出彩。

“平時的獸皮和獸毛就不賣了吧?我打算用它們做成大衣,再賣出去,應該會更賺錢一點,左右我在家裏的大部分時間也是閑著。”寧木子喝著魚湯,覺得這些事情還是應該和盧延商量一下,畢竟一家之主嘛。

盧延的反應完全是寧木子意料之中的,他點點頭,嗯了一下,便沒了下文。

寧木子起了一點兒逗逗他的心思:“喂!我想到了更賺錢的法子誒,你都不誇我一下的嗎?”說是逗弄,其實語氣裏夾帶的是她自己都沒有發覺的撒嬌。

盧延認真吃飯的動作,頓了頓,抬頭看寧木子,眼裏閃過愣意,抿唇,一本正經道,“嗯,木子很聰明。”

這下倒成了寧木子鬧了個大臉紅,她在心裏默默咆哮,是哪根筋搭錯了才會說出這樣子的話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