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木子瞬時聞聲看過去,再次撞進男人的黑眸裏,清清楚楚看到捉弄二字。
誰能想到!一向悶騷的盧延,竟跟她開起玩來了!
她猛地抽回手,眼睛一瞪,毫不掩飾的窘迫與微怒。
盧延見寧木子生氣了,暗了暗神色,思索自己是不是做過火了,正欲解釋。
這時,傳來一聲喊,“木子。”
寧木子如跳彈般遠離了盧延,小臉一橫,擺明寫著生氣了幾個大字。
她不忘回頭看了一眼,是個男子,一身灰衣長褂,清清秀秀,書生氣十足。
這是……寧木子絞盡腦汁搜刮著原身的記憶,這才記起來。
這不就是原身原來的暗戀對象張秀才!寧木子腦中一個燈泡亮起,好不容易想起了眼前來人的身份。
張秀才走近一看才發現原來盧延也在,看見此人麵色不善,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失口了,看著有些愣神的寧木子,他又叫了她一聲。
“盧娘子?”張秀才連忙改口。
“哦,是張大哥啊,買衣服?”寧木子回過神,回應張秀才的是生疏的職業微笑。
張秀才看著如今氣色上佳的寧木子,有些不敢相信,以前在他印象中的寧木子都是柔柔弱弱的,說白了就是膽小,清秀的眉目總是因為低著頭而不得顯現出來,瘦得一隻手都能提起來一般。
如今在他眼前的寧木子身上似乎閃著光,跟以前的比起來簡直就是雲泥之別!
“哦,我聽典當行的張夫人說鎮西邊有對夫妻在賣衣服,便過來瞧瞧。”張秀才不再看她,將視線轉移到了衣服上。
不得不說寧木子的衣服做的非常不錯,光是入眼就覺得質量不錯,樣式也好看,比起其他成衣店賣的要好看不少。
張秀才從來不知道寧木子居然會用硝製過後的動物皮毛做衣服,而且還能賣得很紅火,連張夫人都誇她。
最後張秀才稀裏糊塗地買了一件衣服,回去路上,他還是在想著寧木子。
起初,他是意識到寧木子喜歡自己,而且自己也對她有些好感,想把她娶回來,卻被他母親被罵了。
“你傻嗎?你瞧那寧木子哪裏好了?她現在在盧家,所有人都不喜歡她,你看她後爹,那盧老三,越看寧木子越不順眼。”
他娘一直在他耳邊吹耳旁風,把他對寧木子的那一點好感吹得煙消雲散,他娘這才放了心。
“你將來可是要做大官的人,怎麼能娶這樣一個女子。”張秀才的娘以前給張秀才找過算命先生,說張秀才以後會有個大富大貴的機遇,就看他能不能自己抓住了,後來她兒子鄉試中了,更加讓張秀才他娘相信自己兒子以後定能成大事。
他們都沒意識到,那個大富大貴的機遇,已經從他們指尖溜走了。
張秀才越想越悔,為什麼當初盧老三要把寧木子賣了的時候自己不把她給買回來,如果是這樣,那現在日子好起來的,不就是自己了嗎?
隻不過……張秀才歎了口氣,他已經跟隔壁村的王慧芳訂了婚。
如果當初他娘沒有在他麵前給寧木子上眼藥,那現在,寧木子應該嫁給他了吧。
當然寧木子並不知道張秀才心裏所想的,心裏開心著今天的最後一件衣服也賣完了。
可當她準備叫盧延時,她注意到盧延有些不悅,一想到被捉弄的事,有種扳回麵子的暗爽。
寧木子戳了戳盧延,戲謔道:“你吃醋了?”
看著寧木子並不在乎剛剛來過的張秀才,反而是自己顯得小氣了,盧延這才舒展了眉頭。
但他不得不承認,剛剛寧木子愣神時,他的確有些不悅。
他以為寧木子還在想著張秀才,現在看來應該不是了。
“那咱回去吧。”寧木子微微一笑。
反正她已經不是原來的寧木子了,就算再來十個張秀才,對她也沒有什麼影響。
巧的是,今天盧母帶著盧燕花盧武兩姐弟來鎮上,家裏母雞下了蛋,剛好可以拿出來賣了個盧武買筆墨,不小心聽到了張夫人和別人的對話。
“可不是嘛,那姑娘跟我說,這是用羊毛做的,還誇我眼光好挑中了這一件,這大冬天的,能不準備幾件暖衣嗎?”張夫人聽別人誇自己的衣服,在那笑的花枝亂顫。
聽著話,盧母也有些心動,想著天冷了,給盧武買件衣服,以免更深露珠的,凍壞了讀書的兒子,便去問了張夫人哪買的衣服,張夫人給她指了路。
這不去還好,一去便看見了剛剛收攤準備回家的寧木子。
“這……”盧母有些奇怪,左看看右看看,也沒看到張夫人嘴裏說的賣衣服的,又想起張夫人說是一對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