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居有好幾戶人,聽見寧木子邀請他們一塊去吃飯,都樂嗬嗬地同意了,有人提議道幹脆留在他家好了,反正他家比較大,容得下三張桌,這人一多才不會顯得冷清,盧延也同意了,於是他和寧木子便回去將食材給拿了過來。
那些鄰居也不是什麼摳門的,反正大過年的圖個高興,都紛紛從自家那裏拿出了菜過來。
那些男人在前廳那聊得熱火朝天,做菜的是大部分交給了女人。
“盧娘子,聽說你做菜是個好手,還教給來福酒樓呢。”一鄰居王氏一邊擇菜一邊好奇問。
“王姐高估我了,我也隻是剛好比較擅長處理這種肉類的東西罷了。”寧木子謙虛了一下,回答道。
“哎呦,那可得給我們露幾手,到時候我回去也這麼煮給我家裏人嚐嚐看。”另一鄰居周氏趕忙道。
知道她們也並無惡意,寧木子十分樂意教給他們方法,一群女人在廚房那聊得十分火熱。
看外麵那群男人一個個的也聊得極其興奮,連盧延這種沉默寡言的都給喝了幾杯酒。
等寧木子她們做好了飯菜,這太陽也該落山了。
男人在前廳,女人在後廳,各分兩地吃飯,聊得十分和諧。
“哎,我聽說啊,前幾日咱們南國又打輸了!”突然有人道。
原來自己所穿越的叫南國,寧木子默默在心裏記下了。
“也是啊,這幾年聽說邊疆那邊不太平,還好咱們這離得遠,倒也一時不用為這國事發愁。”
“哎,我就是怕遇上征兵!你也知道我男人一家分了家,孩子又還小,要是征兵,這簡直就是要了我的命啊!”王氏歎了口氣道。
“反正這國事啊,還輪不到我們這些婦人家插嘴。”周氏也是有些擔憂,開口道。
“大過年的,別掃興了,這打敗仗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有人道。
“這幾年前不是還挺少聽見打敗仗嗎,怎麼現在又……哎不說了不說了,這種事說多了可是要掉腦袋的,吃菜吃菜。”王氏又開口,才說一半便轉了話題,剛剛有些憂慮的氛圍瞬間散盡,又回到了迎接新年的高興中。
“盧娘子,你這手藝可真好,這做的菜真不比那來福酒樓的差!”王氏一邊吃一邊誇獎道。
“哪裏,用了點小技巧而已,很簡單的,王姐你們回去也可以試試。”寧木子笑著謙虛道。
根據她們所說的,寧木子開始對自己穿越的地方有了些認識。
這個國家還挺多戰亂的,並且經常吃敗仗。
就是不知道為何,寧木子有些在意王氏口中說道,之前這個國家還不會這麼頻繁的戰敗,可不知為何,一夜回到解放前,又被人追著打。
生長在和平年代的寧木子,穿越到這個窮山僻壤的地方也不會遇到什麼戰爭,她基本上都不用擔心會突發變故戰火突然燒到自家門前。
這麼一個小地方,天高皇帝遠的,指不準等她在這一世死了,這仗也打不到這個地方來。
但她莫名有些在意這些事,可又不好說出口。
畢竟她是“寧木子”,一個土生土長的南國人,長這麼大居然連國事都不知道,那豈不是會被人懷疑。
等吃完了飯,跟鄰居一一道了別,盧延和寧木子也才慢慢往回家路上走。
寧木子伸手牽住了盧延,在這冬夜中,兩人交織的手倒是成了身上溫度的來源,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地走在路上。
走了一會兒,覺得天黑不好走的路,盧延蹲下身讓寧木子上去,自己背著她,寧木子也沒拒絕,跳了上去,伸手環住他的脖子。
夜也深了,寧木子從盧延手裏接過剛剛從鄰居那拿來的火把,給他照亮了前方的路。
因為天冷的緣故,周圍非常靜謐,沒有像夏天一樣有擾人清閑的蟬鳴與蛙叫,兩個人緊緊貼著,倒是有些溫馨。
沒有不識趣的打擾,寒風迎麵吹得倒是不覺冷。
寧木子也許是今天做了那麼菜有些累了,腦袋有些昏昏沉沉,她趴在盧延背身,輕聲道:“其實聚在一起過年也挺好的,不會那麼冷清。”
“是啊。”盧延將寧木子往上帶了帶,回答道。
以前他倒也沒想過和鄰居一塊吃年夜飯,在沒有將寧木子娶回家時,他都是自己一個人吃飯的,過年的時候會去鄰居家拜年,但也沒想過留下來一塊吃個熱熱鬧鬧的飯,每年都是一個人,顯得十分淒涼。
這個年過得倒也挺不錯的,這麼多人聚在一起,有說有笑,也不會顯得冷清了。
寧木子喜歡過年的時候大家聚在一起,熱熱鬧鬧的吃起菜來也比較香,雖然家裏有些不省心的親戚總是趁著過年的時候攀比,但也好過一個人淒涼地在那吃飯。
想到家裏,寧木子眼睛有些酸澀。
如果父母發現自己死了,會怎麼辦,會傷心嗎,會難過嗎,還有弟弟,這個不省事的家夥,淨會給她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