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湯滋補,黃芪黨參補血益氣,這三合一的功效,就連人參也比不上。”
老板屈指敲了敲桌沿,憂慮道,“我這酒樓畢竟經營的是吃食,這上麵可不能出問題,此事我得再想想。”
“這……”這下換做寧木子糾結了。
他們來縣城一趟並不容易,一來一回,要耗上老半天的功夫,她藥膳的研究才剛剛開頭,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時間。
老板其實是想合作的,也怕這麼一猶豫寧木子就去了別家酒樓,但無奈各種現實原因攔在前麵,他不得不深思熟慮。
“這樣吧,”老板將折扇一合,重重在桌上一磕,拍板釘釘,“三日,我吃了這雞湯,若是三日以後沒有異樣,你這食譜我就要了。”
本來嗎,藥膳也就吃個噱頭,老板才不相信這麼碗雞湯能起到什麼作用,很多病就是連吃藥也治不好呢!
他們這酒樓開在縣城,自個兒會做的菜別家也會,那就隻能拚味道,若是連味道也相差不多,那就隻能比環境,但是環境人家往你店裏一轉,回頭就給弄出個一模一樣的來。
最後就隻能拚點子!
誰家的新菜多,誰家的新點子多,誰家的生意就好!
老板敢肯定,這藥膳的主意肯定是絕無僅有,縣裏頭一份兒!
……
剛一到家,寧木子就抱著醫書啃了起來,那書裏有的地方她也不懂,隻能不恥下問的去找王大夫。
王大夫見她這幅努力的模樣,忍不住調侃,“木子這是要學好醫書,跟我老頭子搶飯碗嗎?”
寧木子嗬嗬一笑正要作答,外頭刻薄尖利的聲音已隔著簾子穿來,“學醫,就她?!”
門上掛著的珠簾被盧燕花甩的叮當作響,她朝寧木子使勁兒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接著頭一轉朝王大夫笑道,“娘有事要忙走不開,我來這兒取給爹開的藥。”
盧燕花剛說兩句話又開始陰陽怪氣,“我可不像有些人,把爹害成這樣,還有臉帶人上門挑事,我們盧家怎麼會養出這麼隻白眼狼!”
寧木子在心裏回她個白眼,麵上掛起虛假的笑,“你說的外人可是村長?你要是對村長的裁決不滿意,咱們現在親自去他麵前問個清楚?!”
連王春花都害怕村長,盧燕花怎麼敢對村長不滿?她敢這麼說,還不是因為看見村長收了寧木子的肉,心中料定了村長是在拉偏架!
王大夫適時拿來盧老三的藥,盧燕花說不過寧木子,隻能拚命朝她翻白眼。
盧燕花一走,寧木子才問道,“王大夫,我爹的病還沒查出來嗎?”
越是查不出來的病才越嚇人,寧木子有時都替盧老三捏著把汗,卻沒想盧家人倒是心寬。
王大夫尷尬一笑,“我說讓他們請鎮上大夫看看,可看老三的樣子像是不願意。”
寧木子點頭帶過,左右盧家的事與她無關,盧家越亂,就越沒心思找她麻煩,她還是專心研究她的發財之路吧。
山裏的東西基本上都吃了個遍了,寧木子決定到河邊瞧瞧。
盧延不放心她一人去釣魚,默不作聲拿了漁具跟在寧木子身後。
“沒關係吧,釣魚我可以自己去,你忙你的就行!”
寧木子拍著胸脯振振有詞,盧家村就那一條河,她去洗衣服的時候試過水了,淺得很,保證出不了意外!
但盧延也不說話,就拿著東西站在她身後,沉默的像一堵牆,寧木子無法,隻能跟著他一道。
路她都認得,可還是得乖乖跟在盧延身後,像極了跟在家長身後的小朋友。
可誰知到了河邊盧延也不停,寧木子喊住前麵的人,一臉茫然,“到了呀,咱們不是要去釣魚嗎?”
“往前走。”
盧延停在原地等她跟上,兩人並排一道走。
過了片小樹林,寧木子就聽見潺潺水聲,不遠處有幾個漁夫正在溪邊捕魚。
寧木子咂嘴驚歎,“原來魚都是在這兒捕的,我說河邊水這麼淺,怎麼捕的了魚呢。”
漁夫見到盧延和寧木子過來,魚線一收拽起來條大魚,樂嗬嗬打招呼,“盧獵戶,帶娘子來捕魚啊!”
盧延略一點頭。
寧木子看那漁夫熱絡的樣子,便知上次吃的魚是他送來的,客氣道,“您先忙,我們倆來這邊看看。”
漁夫先前聽說盧延砸鍋賣鐵買了個媳婦回來,且那媳婦還是個病弱的,剛買回來就在病榻上纏綿,對寧木子一下失了好感。
但盧延於他有恩,冬天冰雪萬丈補不了魚,漁夫在家裏餓的眼冒金光,要不是盧延送來碗肉湯,恐怕他都活不過上個冬天,所以漁夫還是送了魚。
今日這麼一瞧,隻見寧木子麵色紅潤健康,待人接物也大方得體,遠看她和盧延的背影,像極了一對璧人,搞得連他也想娶媳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