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後半句話盧延沒有說出來。
吃完飯以後,盧延還想再勸寧木子睡會兒。
寧木子笑嘻嘻的拒絕道,“不睡了,今天已經睡了一上午,再睡就變成豬了。”
這下盧延沒有了拒絕寧木子離開的理由,隻能悶頭駕著牛車往縣城裏走。
許是感受到了主人的離別之情,今日的牛一路走得很慢,盧延也不急著催它,兩人就坐在慢慢晃著的牛車上,一點一點往縣城裏挪。
他們走在安靜的鄉間小路上,路邊的景色慢悠悠的路過,午後溫暖的風輕拂在寧木子的臉上,她一路晃著腿,慢悠悠的哼著歌。
駕著的牛走了許多遍認得路,不用盧延驅趕也能順著正確的方向走,他難得的也放空了自己,思緒隨著寧木子輕哼的歌越飄越遠。
哼著歌的寧木子忽然停了,眯著眼笑道,“真好,有午後暖陽還有你。”
幸福的時光總是很短暫,盧延心裏再不情願,到魏家的路也總有走到頭的時候。
“到了呀。”
寧木子跳下牛車,從盧延手裏接過行李,兩人靜靜望著彼此相對無言。
“走!”盧延不再猶豫,悶頭趕著牛往回走。
寧木子什麼話也沒說,隻緊緊盯著盧延駕車離去的背影,直到盧延的身影越走越小,即將消失在街口......
“盧延!”
寧木子大叫一聲飛奔過去,前麵趕著的牛車也應聲停下,寧木子在街口趕上了他。
“親我一下。”寧木子的頭埋在盧延胸口,雙手緊緊抓著他後背。
盧延察覺到她肩膀微抖,寬大的手掌輕撫了撫她的長發,“別哭,我會常來看你的。”
隻是半個月不見而已,現在怎麼搞得好像生離死別。
寧木子悶聲笑了笑,再抬起頭來時就隻有眼眶通紅,無賴的撒著嬌,“你還沒親我呢。”
兩人交換了個纏綿的吻,盧延這才駕著牛車又漸漸走遠。
寧木子捂住自己噗通噗通亂跳的心髒,方才她眼睜睜看著盧延遠去,心中忽然泛起一股別離的酸澀。
那種感情是她上輩子從未體會過的,今生也是第一次才感受到
上輩子她孤獨無依,這輩子抓住了盧延,就不會再輕易鬆手......
剛才她跑的太急,帶來的包袱隨手堆在了魏府門口,現在她還得趕緊回去。
寧木子小跑著又到了魏府門口,撿起地上的行李小心拍了拍灰塵背在了肩膀上。
寧木子剛邁出腳還沒來得及進門,就聽見頭頂傳來個調侃的聲音,“小夫妻真是伉儷情深,分開這麼一會兒就難舍難分。”
說話的人正倚在門前的石獅子上,滿臉戲謔的看著寧木子,瞧著倒是位年輕的俊秀公子。
寧木子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威脅的瞪了那人一眼,“不知這位公子是什麼身份,偷看別人很有趣嗎?”
那人攤攤手一臉無辜,“我可沒有偷看,方才你們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親密,是個人明眼就能看到。”
寧木子被堵得不知道該說什麼,這男子能出現在這兒說明身份也不一般,寧木子惡狠狠的瞪他一眼,氣勢洶洶的進了魏府。
魏有才早就跟門口的家丁打過招呼,所以寧木子進門的時候才暢通無阻。
可那公子也緊跟著她進了門,見寧木子生氣的樣子跟在身後賠罪,“姑娘別生氣,方才我一時衝動冒犯了姑娘,還忘姑娘見諒。”
寧木子頓住腳步,深呼吸一大口才壓抑住怒氣,翻了個白眼道,“方才你也見到了,那人是我丈夫,我夫家姓盧,你可以喊我盧娘子,不要在叫我什麼姑娘了。”
“盧娘子?”那公子沉吟半刻做思索狀,忽而笑道,“盧娘子叫起來不好聽,我還是叫你姑娘好了。”
這邊魏府管家見到寧木子,急忙上前接行李,“盧娘子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老爺特意派我在府上接洽盧娘子,有失遠迎。”
“無礙。”寧木子朝管家禮貌一笑,指了指身後不遠跟著的男子,疑問道,“不知這位是......”
順著寧木子指著的方向,管家一眼便見到那人,臉上說不清是喜悅還是愁苦,“公子,您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不事先說一聲,我好提前派人相迎......”
寧木子這下愣住了。
怪不得那人能跟著她一路順暢無阻的進門,原來他竟是魏有才的兒子,這魏府的小公子......
“無礙無礙,我這不是平安回來了嗎?就不勞福叔在這兒替我費心了。”魏小公子笑的滿臉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