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以後,寧木子抽空到鎮上買了個錦盒,把血靈芝小心翼翼裝起來。
三日時間一晃而過。
壽禮當天,盧員外特地派了輛氣派的馬車來接兩人。
駕車的馬夫打扮的喜氣洋洋,一身黑衣配著朱紅色的腰帶,袖口和衣擺都鑲著紅邊。
寧木子特意拿出了自己最舍不得穿的衣服,向來很少裝扮的她,破天荒的畫了眉,還點了絳唇。
盧延跟她穿的是同色係的衣服,高領遮住了大半脖間的疤痕,瞧著倒是英氣十足。
兩人站在一塊兒,不知情的人看著,還以為是哪戶有錢人家出來的少爺和夫人。
馬夫熱情招待兩人,“盧老板,老板娘,咱們快些上馬車,別耽擱了時辰!”
寧木子將錦盒隨身揣好,盧延看著她先上了馬車,自己再跟上。
盧員外家在鎮上最靠裏的位置,附近居民不多,但是地方大,盧員外可勁兒蓋了個大莊子,瞧著倒是比魏府還要氣派。
門上掛了一排紅綢緞,兩側的對聯都換成了紅底金字,門口迎人的小廝也個個打扮的喜氣洋洋。
兩人下了馬車,管家就扭動著胖乎乎的身子過來,一疊聲說著好聽的話。
“盧老板,老板娘,咱們這盼星星盼月亮的,可算是將你們兩位貴人給盼來了!”
寧木子客氣朝管家打過招呼,管家親自送他們到府上。
府裏已經來了不少客人,丫鬟小廝端著東西忙忙碌碌,盧員外正領著自己兒子跟客人閑聊。
管事將兩人帶到之後,壓低聲音在盧員外耳邊道,“老爺,您說的貴客我給您請來了!”
盧員外笑著回頭,親切的上前幾步,拍拍盧延的肩,再朝寧木子點點頭,朗聲笑道,“二位,你們可算是到了!”
寧木子點頭笑著回禮,“承蒙盧員外抬愛。”
席間在座的都是鎮上的大戶人家,即便比不上盧員外,那也是數一數二有頭有臉的人物。
相交多年,大家早都熟的不能再熟了,席間驟然來了兩個新麵孔,自然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客人們好奇道,“盧員外,這兩位客人是何來頭?先前從未見過呢!”
畢竟來盧員外家做客的都是非富即貴,彼此結識一番,對以後也有好處。
沒開口的客人也暗中觀察兩人,席上忽然就安靜下來,都等著盧員外開口介紹。
“咳。”盧員外清清嗓子,回答眾人,“這是鎮上賣吃食的盧老板和老板娘,他們店裏最有名氣的就是藥膳!”
這群有錢有勢的人,家裏備得都有專門的大廚,往往很少到外頭吃飯,他們為數不多對外頭酒樓的印象,還停留在已經倒閉了的來福酒樓。
盧員外不直接點名是哪家酒樓,估計就是個路邊小店。
想通這點兒,眾人神色都變得微妙起來。
方才那人鄙夷的目光在兩人身上遊移,拖長了尾音,陰陽怪氣的“哦”了一聲。
寧木子臉上神色不變,拿出早就準備好了的錦囊,交給盧員外,“員外今日過整壽,這是晚輩們小小一點兒心意,不成敬意。”
盧員外趕緊接過禮物,笑道,“你們來就來了,還帶什麼禮物?”
眾人暗地打探著這個錦盒,瞧著個頭挺大,但這兩人身份這麼普通,能送出什麼東西?
那人又起哄挖苦道,“員外,人家送禮物,你不打開看看嗎?讓我們也瞧瞧,好好見見世麵!”
要是送的禮物不夠華貴,兩人就會當眾下不來台。
盧員外原本請兩人參加壽宴是出於好意,誰能想到好好的壽宴會搞成這樣?
“張生!”盧員外斥責瞪他一眼,接著愧疚轉向寧木子,“老板娘,今日之事是我考慮不周了,讓你和盧老板受了委屈。”
寧木子依然掛著來時的笑,挑眉看著盧員外,“盧員外,您還是打開看看吧,這寶貝可遇而不可求,讓大家也都跟著看看!”
張生不屑道,“切,虛張聲勢!”
盧員外猶豫了一會兒,見寧木子滿臉篤定,盧延也並無太大反應,這才小心翼翼打開了錦盒。
盒底鋪著的黃色綢緞上,躺著一隻赤紅的血靈芝。
靈芝他們見過不少,血靈芝已屬罕見,這麼大的更屬難得。
原本帶點兒看好戲意味的客人都看傻了眼,目光都被那朵碩大的血靈芝吸引了去。
張生更是驚得從座位上站起,“這麼好的東西,你們是怎麼得來的?”
寧木子淡淡看他一眼,淺笑道,“機緣巧合,無可奉告!”
張生被她堵的說不出來話,吃癟的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