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延替寧木子倒完水,自己又在院子裏快速衝了個涼水澡,回屋就見寧木子從頭到腳都裹在被子裏,隻露出一雙眼睛盯著他瞧。
見盧延要過來,寧木子又整個人都鑽進被窩裏,這下連眼睛都不露了。
盧延要將她從被窩裏撈出來,就聽見寧木子躲在裏頭悶聲道,“丟人死了!”
一想到自己剛剛在盧延麵前那幅大大咧咧的模樣,寧木子恨不得挖條地縫鑽進去,雖然他們已經“坦誠相對”過很多次了。
見寧木子不肯出來,又一個人霸占著被子,盧延幹脆躺到了她身邊。
等寧木子緩解好情緒,剛從被子裏鑽出來,就見盧延一雙眼睛緊盯著她,裏麵倒映著一個慫慫的自己。
兩人靠的極近,呼吸都噴在彼此的臉上,對方的眼裏又隻有自己。
氣氛太好,寧木子經受不住誘心,湊過去在盧延的唇角親親。
這一親可就不好了,盧延衝涼水澡壓下的火氣又升了上來。
寧木子暗叫一聲不好,還沒來得及逃跑,就被盧延給抓住了。
最慘的還是身下的大床,冒著散架的危險,吱扭吱扭響了大半夜,才算是能停下休息。
……
第二天,寧木子毫無負擔的睡到太陽睡屁股,這才幽幽轉醒。
桌上還放著盧延替她做好的湯,伸手摸著還是熱的,這是盧延隔一段時間就加熱一次的成果。
燉的是老母雞湯,手藝雖然比不上寧木子的,但這湯在寧木子嚐來,卻是滿滿的愛的味道。
盧延正在晾曬獸皮,防止在地窖裏放太久發黴。
寧木子收拾完碗筷,也跟著盧延一塊兒在院子裏忙活。
兩人誰都不說話,相處起來不僅沒覺得尷尬,反而很是溫馨。
收拾完這些獸皮,差不多就到晌午了。
因為不久前才喝過雞湯,並不算餓,寧木子隻簡單做了早飯。
下午還要到鎮上去挑選廚師,用過午飯之後,兩人一早就去了鎮上。
因為昨天之事,寧木子擔心昨天的那對兒老夫妻再被那群無賴糾纏上,所以特意繞了路,來到昨天的餛飩攤那邊。
到那兒一看,今天的攤位已經被別人給占了,看來這對夫妻今天並未出攤,寧木子這才放心。
一轉身,還沒來得及走開,就見不遠處有幾個衙役打扮的年輕人,找周圍路過的百姓打聽什麼,衙役的腰間還別著佩劍。
有一個年輕人正被拉著詢問,瞧那衙役的樣子,像是手裏還拿著畫像讓那年輕人指認。
想起昨天打架的時候,那無賴嘴裏喊的舅舅,寧木子心中不安,趕緊拉著盧延快步離開,“咱們快點兒走,我怕是來對付咱們的。”
那群人盧延自然也見到了,知道寧木子的擔憂,盧延捏了捏她的手,安慰道,“沒事兒,別怕,凡事都有我在。”
寧木子心中一暖,但所謂民不與官鬥,特別是在古代這種階級統治的封建社會,惹怒父母官往往不會有好下場,她可不敢拿兩人的性命冒險。
等走到酒樓,寧木子這才放下心來,驚覺自己竟出了一背冷汗。
陳小二見寧木子這幅緊張的樣子,趕緊問道,“老板娘,是出什麼事了嗎?”
寧木子張了張嘴,這才發現嘴裏幹澀的要命。
坐到桌邊喝了大半壺水,口渴才算是壓了下去。
剛進店的失態也被寧木子隱藏好,盧延見狀隻輕拍了拍寧木子的肩膀,多餘的話也不說。
陳小二就見這兩人跟打啞謎一樣,弄得他一臉茫然。
寧木子開口問道。“今日報過名的廚師都來了嗎?”
陳小二往店外看看,撓頭笑道,“太早了,現在還沒人過來,估計要再等一會兒。”
話音剛落,就有個年輕人走進了酒樓裏。
見到守在櫃台的陳小二,那人笑著問道,“小哥,我是報名廚師的,酒樓掌櫃的現在來了嗎?”
寧木子朝陳小二擠眉弄眼,要他延緩時間,順便推推身邊的盧延,低聲道,“你先到二樓去躲躲,動作輕點兒……”
陳小二不明寧木子眼神的深意,隻茫然的嗯嗯啊啊了半天,不過這也無形中拖延了時間。
那人見問陳小二問不出個什麼來,扭過身來一眼就看見寧木子,盧延恰在此時消失在樓梯盡頭。
寧木子心下稍安,笑著扭臉麵對這人,“閣下方才從西街過來,可有遇見什麼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