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有才是生意人,自然不會跟寧木子客氣,隻是語重心長道,“盧娘子,下次遇事記得冷靜些,畢竟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背後還代表著咱們酒樓呢!”
寧木子愧疚的點點頭。
“對了。”魏有才不忘補充,“盧獵戶最近還是先待在這裏,不要出去了,就算出去也得挑晚上,或者遮住臉才行!酒樓裏見過你的夥計,我都給了封口費,保準不會說出去,家裏的下人們你們大可放心。”
兩人自然都沒意見。
事情就先這樣暫時敲定,萬事都得等先打聽出來再做商量。
議完事,門一開,就見管家焦急的等在外頭。
寧木子神情還很緊繃,立刻警惕道,“怎麼了?”
魏有才緊跟著過來,問道,“你來做什麼,是外頭出事了嗎?”
幾人的心都不約而同的提了起來,全等著管家說話。
隻見他苦笑了一會兒,這才道,“老夫人聽說寧姑娘過來了,正急著見你呢!”
管家看了看魏有才的臉色,小心翼翼道,“不過,後頭老夫人聽說寧姑娘剛來沒多久,就被老爺給叫來書房了,現在正在氣頭上呢!”
原來是老夫人啊。
大家懸著的心都放下了,隻有魏有才又被迫提起來。
“這個魏有才,真是越來越過分了!”魏老夫人把茶盞摔倒地上,氣衝衝道,“生意,生意,整日就知道談生意!人家木子好不容易過來一次,也要被拉去談生意,少說一會兒酒樓還會破產不成?!”
丫鬟苦著臉小心將地上的碎瓷片給掃幹淨,謹慎的提醒魏老夫人,“老夫人,這已經是您今日摔壞的第四個茶盞了……”
老夫人臉上表情一滯,一旁伺候的嬤嬤趕緊瞪了這多嘴的丫鬟的一眼。
“老夫人,對不起老夫人……”那丫鬟丟了掃把,跪在地上嚇得瑟瑟發抖,作勢還要掌自己的嘴。
魏老夫人疲憊的擺了擺手,厭煩道,“行了行了下去吧,以後別再說這種話了!”
那丫鬟如蒙大赦,掃幹淨地上的碎瓷片,就戰戰兢兢的跑了出去。
寧木子一行人進來,魏有才見到這小丫鬟驚慌失措的樣子,立刻就預料到了自己的命運。
果然,這魏老夫人見到寧木子先是大喜,接著又見到魏有才變成冷哼。
寧木子笑著迎過去,“老夫人,多日不見,近來身體可好?”
“老樣子了。”老夫人摸摸寧木子的頭發,故作生氣的樣子,“倒是你這丫頭,這麼久不見,一來連幹娘也不叫了,忒生分!”
寧木子立刻改口道,“幹娘,我錯了。”
老夫人哈哈笑笑,“知道錯了就好,下次可別再犯了!”
見她身後幾人還站著,老夫人冷哼道,“都在這兒傻站著幹嘛呢?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苛待你們呢!”
魏東和盧延趕緊找位置坐下。
房裏凳子本就不多,他們都坐下了,正好空出來魏有才傻站著,一下就成了眾矢之的。
老夫人沒好氣道,“都說讓你坐下了,你怎麼還站著?”
魏有才在外是一諾千金的大老板,到魏老夫人麵前卻窩囊的不行,討好道,“娘,我這不是沒凳子嘛!”
“沒凳子?”魏老夫人瞪著他,“你這是在嫌棄我招待不周?”
魏有才臉上立刻就爬滿了冷汗,訕笑道,“沒有沒有,我怎麼敢呢?!都是我考慮不周全,下次得叫人往這屋裏多放幾個凳子!”
魏老夫人冷哼道,“知道就行!別一天到晚就知道做生意,到頭來錢越掙越多,人卻越來越傻了,叫人笑話!”
魏有才心中叫苦不迭,從魏老夫人提到他開始,額上的冷汗一直就沒落下來過。
寧木子好心開口替他解圍,“幹娘,您就別指責魏老板了,他也挺不容易的。”
醉仙樓生意本來就那麼忙,現在她又給魏有才增加了這麼多負擔,寧木子心中還是有愧的……
魏老夫人終於舍得放棄數落魏有才,緊抓著寧木子的手不放,“木子啊,這次來了,就在幹娘這兒多住幾天吧!”
寧木子苦笑,“正有此意呢。幹娘,這次恐怕是真要來你們這兒好好避幾天難了……”
魏老夫人聽出話頭不對,立刻問道,“怎麼了這是?你跟幹娘好好說道說道,幹娘給你做主!”
寧木子隻好把她跟張瑩瑩之間的過節,又老實跟魏老夫人講了一遍。
魏老夫人聽罷,立刻表示支持,“他們張家也忒過分些了,木子,你別怕,就在咱們魏家好生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