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魏家待了這麼久,也總該離開了。
他們來的時候趕來了牛車,不方便坐魏府的馬車回去。
牛車上裝上兩人行李,以及魏家送的一些東西。
魏東卻從外頭回來,心事忡忡道,“外頭的捕快們,還在拿著呆木頭的畫像到處搜尋呢!”
“什麼?”寧木子瞳孔一縮。
他們跟張瑩瑩已經和解了,酒樓都能重新開門了,現在盧延的畫像卻還在大街上,說明不是縣令在找他。
寧木子扶額,無力道,“這位大人還真是夠有毅力的,都過去這麼久了,居然還不肯放過我們!”
不過就是把他的混賬外甥揍了一頓罷了,還是對方有錯在先,怎麼就能斤斤計較一直到現在呢?
盧延蹙眉道,“不然等天黑再回?”
“不行!”魏老夫人聽到這話,頭一個反對,“天黑外麵連路都看不清,你們走著不安全!”
寧木子隻好道,“看來得借貴府的馬車一用了。”
魏老夫人嗔怪看著她,“說什麼借不借的?你要用直接用就是!”
寧木子趕緊笑笑朝魏老夫人賠罪。
後頭車夫要送他們走,魏東也非要跟上,“外頭捕快們查的嚴,我怕你們到時候應付不過來,我跟你們一塊去,等你們平安了我再回來。”
寧木子還沒來得及推辭拒絕,魏老夫人就替她應下,“這樣也好,我也能更放心一些。木子啊,這回你可不要再猶豫!”
魏老夫人過分熱情,寧木子隻好道,“都聽老夫人的。”
馬車雖然地方不小,可也沒法同時坐下三個人。
隻能魏東和盧延坐馬車,寧木子自己坐牛車,找了個馬車夫在前頭駕車。
路上馬車和牛車一前一後的走,來回隔著一點距離,既不顯得熟悉,也不過分遠離。
大街上有一隊捕快,正在拿著畫像到處詢問。
不隻是問行人,連路上來往的車輛也不放過。
盧延他們坐的那輛馬車,果然被攔下了。
“來停一停,停一停,我們要搜查馬車!”捕快指揮著車夫,將馬車停到路邊。
等車停了,展開手裏的畫像,拿給車夫看,“這畫像上的人,你可見過?”
車夫強作鎮定,裝模作樣的看了一會兒,搖頭道,“不認識。”
這次這群捕快也沒那麼快就放行,車夫說了不認識,捕快還是堅持道,“把簾子打開,我要看看裏頭坐著的是誰。”
車夫立刻板起臉,不耐煩道,“裏頭坐著的自然是我們少爺!少爺他身嬌肉貴的,哪裏是你這種凡夫俗子見得的?!”
這話捕快可不愛聽了,氣惱道,“讓你掀開就掀開,哪那麼多廢話!”
捕快作勢拔刀威脅,剛剛還振振有詞的車夫,一見到刀立刻慫了,縮著腦袋大氣也不敢喘。
魏東的聲音恰在此刻從裏頭傳來,“吵什麼呢?”
一隻手掀開側簾,魏東見有捕快拔刀威脅,立刻皺緊了眉頭,“這是幹什麼,光天化日之下,想要欺負平頭老百姓不成?”
古代雖然重農輕商,可魏東是讀書人,家裏又有錢,就連張縣令對他們魏家也不敢如此放肆,別說是幾個小小的捕快了!
見到魏東,捕快們立刻換上了另一幅麵孔,討好道,“魏少爺,我們也是奉上頭的命令,來尋找畫像上的人的,望您通融。”
“奉命?”魏東挑眉,問道,“奉的是誰的命令?這畫像上的人究竟是犯了何事,你們要這樣整日搜查?我可沒聽說咱們縣上出了什麼大案子啊!”
捕快立刻一臉為難,笑著討好,“這裏頭的事,我們也不清楚,更不能告訴外頭,望魏少爺海涵!”
“哦?”魏東故意裝作好奇的樣子,壓低聲音道,“我還真有點兒好奇,你偷偷告訴我,我絕不會讓外人知道。”
“魏少爺。”捕快苦笑,“這事兒真的不能告訴你們,說實話就連我們也不清楚,您就別為難我們了!”
縣令隻說了讓他們找畫像上的人,沒說明原因,隻說是越快越好。
不過縣令倒是還強調了一點:要是有關此事的任何細節,叫外頭其他人知道了,說出去的人官職就不保了!
魏東從身上摸出一塊銀子,在那捕快麵前晃了晃,誘他,“現在能說了嗎?”
看著那一大塊銀子,捕快艱難的咽了口口水,也隻能拒絕道,“魏少爺,真的沒法告訴你,望您原諒!”
魏東見實在撬不開他的嘴,隻好道,“算了算了,那我就不為難你了!”
雖然沒問出什麼來,魏東還是把銀子扔到了那人懷裏,笑道,“賞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