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白光,人影都模糊不清,盧延拚命眨了眨眼,好一會兒才看清麵前的人,“張大貴?”
“延哥,是我啊!”見盧延還能認出自己來,張大貴心裏鬆了口氣,方才的盧延真是陌生的可怕,他還以為是中了邪呢!
認出眼前的張大貴,盧延緩了一會兒消化這個事實,往旁邊看看,見一圈都是圍著他,目露擔憂的捕獵小隊隊員,眾人身後還躺著方才那兩頭大熊。
沒有千軍萬馬,也沒有敵方士兵。
張大貴見盧延一直盯著那熊,急忙開始拍馬屁,“延哥,你剛剛實在是太厲害了!若不是你,這兩頭熊恐怕都夠讓我們喝一壺了!”
被盧延救下那人也跟著捧場誇道,“延哥,方才多虧你了!若不是你推開我,恐怕我就沒辦法站在這兒了!”
盧延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會兒,看他身上還沾著塵土和草屑,抿了抿嘴,出聲道,“沒受傷吧?”
“沒事沒事!”那人拍著胸脯笑道,“我這渾身上下好得很,倒是你......”
他沒事兒,盧延瞧著卻挺狼狽,後腦勺像是腫起來了一塊兒,臉上還凝固著血痕。
“我也沒事兒。”盧延摁住手裏的刀柄,遙遙晃晃的站了起來。
許是在地上跪的有點兒久,他起來的時候還整個人踉蹌了一下。
“延哥!”
張大貴離得最近,趕緊要伸手扶他,盧延卻朝他擺手,“我沒事。”
他們在這兒已經停了有一會兒了,這兩頭熊體積大,身上流的血更是多,盧延現在狀態這麼不好,再待下去可就不安全了。
張大貴建議道,“延哥,咱們快點兒下山吧?!”
盧延略一點頭,大家得到首肯都行動起來。
隊員們兩人抬一頭狗熊,盧延受了傷,自然不能再讓他受累,張大貴自覺陪在盧延身邊,關切道,“延哥,我扶你走吧?”
“不用!”盧延拒絕他的好意,自己默默走在隊伍後頭。
張大貴隻好跟在他身邊,一會兒分心扭過頭來看盧延一眼。
來時趕著的牛車還停在山腳下,隊員們把兩頭熊放到牛車上,便算是完成了今天的捕獵任務,三三兩兩紮堆走了。
張大貴不放心,主動留下來照顧盧延,“延哥,我看你頭上的傷還挺重的,要不要我陪你找大夫看看?”
“不用!”盧延又是拒絕,自己坐上牛車,趕張大貴回去,“別管我,你自己快走吧!”
說完這話,盧延就毫不留情的駕著牛車走了,瞧著是回了盧家村。
張大貴好心好意關心盧延,結果在盧延那兒一個勁兒的碰灰,有點兒自討沒趣的意味兒,隻能看著盧延回去的背影,無奈撇了撇嘴。
......
寧木子腳崴的不重,塗上藥酒沒一會兒就好的差不多了,就是還帶一點兒紅,走起路來卻沒什麼大礙。
酒樓裏的夥計知道她受傷之後,一個個都過來獻殷勤,桌子上瓜果點心什麼的,給寧木子擺了好幾盤。
寧木子光吃這些零嘴,半天都沒閑著,她一想起今早對盧延發的那通脾氣,越覺得不值當。
這還是她第一次跟盧延爭吵,說到底不過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為這事兒吵架傷了感情,太不劃算!
心裏越想越後悔,寧木子甚至都想好了,等盧延回來之後,自己怎麼跟他道歉求原諒。
可是她心裏主意都琢磨了半天了,這盧延怎麼還不回來?
寧木子狠狠咬了口蘋果解氣。
“老板娘。”張大貴搓著手來到後院,不好意思的看著寧木子。
“大貴?”寧木子放下手裏的蘋果,趕緊招待張大貴,“傻站著做什麼?趕快坐下!桌子上這麼多吃食,看中什麼你就自己拿,不用跟我客氣。”
寧木子說完這通話,這才想到一個問題,這張大貴都回來了,盧延怎麼還沒過來?
心頭猛地一跳,寧木子有種不祥的預感,隱隱心慌。
見寧木子這麼客氣,張大貴趕緊笑道,“嫂子,不用這麼麻煩!我來是跟你說件事,等說完我就走!”
不用想也知道說的事跟盧延有關,寧木子強壓住心慌,勉強笑道,“怎麼了?”
張大貴臉上笑意一收,苦哈哈道,“老板娘,延哥今早跟我們上山打獵的時候受了點兒傷,我說讓他去找個大夫看看,他死活都不聽!我想著他肯定聽你的話,這才過來打擾你!”
“受傷?”寧木子猛地站起來,腦袋因劇烈動作而短暫缺氧,眼前一陣陣的發著昏,憑直覺扶住桌角,這才沒讓自己倒下去,“傷的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