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火聞到香味兒,也跟著過來湊熱鬧。
他們一般出去忙,一出去就是一整天,寧木子往往在早上替火火準備一大份肉幹和水,給夠一整天的分量。
但冷冰冰的肉幹,哪有熱氣騰騰的麵條聞著香?
火火啃肉幹啃久了,自然也想換點兒口味兒。
寧木子和盧延在院裏吃著飯,火火就一個勁兒的繞著兩人打轉,毛茸茸的大尾巴纏上寧木子的腳踝,癢的她隻想笑。
放下碗,寧木子撓撓火火的小下巴,“火火,別鬧。”
被撓的舒服了,火火蹭蹭寧木子的手,嗚嗚的叫了幾聲,黑漆漆的眼睛直盯著寧木子放在一旁的碗瞧。
“你想吃這個?”寧木子端過碗來,看向火火。
火火也不知聽沒聽懂,繞著寧木子打轉的更歡。
首尾相接,火火將自己盤成一個球繞在寧木子腿上,隻留一雙眼睛盯著她。
寧木子怕癢,腿上毛茸茸的感覺弄的她隻想笑,隻能笑著把碗收起來,低頭看著火火,“這個你不能吃。”
見火火齜著牙,神情很是不滿,寧木子還沒來得及教育它,火火就被盧延捏著後頸的毛皮給提了起來。
動物都有趨利避害的天性,察覺到自己到了對它而言富有威脅的盧延手裏,火火瞬間就慫了,耷拉著小腦袋神色懨懨。
寧木子見狀哭笑不得,伸手點著火火濕潤的小鼻子,笑罵道,“小小年紀的,怎麼也這麼狡猾?”
不過這話說了也是白說,畢竟狡猾是狐狸的天性,跟它講道理是講不通的。
寧木子從盧延手上接過火火,抱著它在懷裏揉了揉,神情寵溺。
盧延看了會兒,就覺得有些不是滋味兒,餘光瞥見寧木子放在桌子上的碗,出聲催促道,“先吃飯,不然一會兒飯就涼了。”
“不要緊,我現在不餓。”寧木子伸手揉揉火火的小腦袋,不在意道,“我先去給火火做點吃的。”
一天天的總吃肉幹,即便是小狐狸也會吃膩。
“我去,”盧延起身,順便將火火從寧木子懷裏抱出來,“你好好吃飯,我去給它做。”
一人一狐同時懵逼的看著他,寧木子忍不住質疑,“你知道要做什麼嗎?”
這話倒是把盧延給問住了,他抱著狐狸,也是遲疑了一會兒。
寧木子見他這幅反應,就已經猜到了答案,笑道,“算了算了,還是我去吧,待會給小家夥煮點兒肉湯,一會兒就好。”
“不用。”盧延把火火放到地上,沉聲道,“你好好吃飯,我去就行。”
寧木子吃完飯,盧延也正好端著做好的肉湯出來,寧木子隻看一眼,就沒了食欲。
盧延煮的是一鍋羊肉,裏頭連血都沒處理幹淨,湯裏隱隱還帶著血絲,更不要替羊肉那刺鼻的膻味兒了。
更誇張的是,一筷子戳下去,肉根本就戳不爛,明顯還夾著生。
怪不得盧延這肉湯煮的這麼快,她平常煮一鍋都得要好幾個時辰呢。
不過盧延忙活一場,寧木子也不想太打擊他自信心,伸手要端過來鍋,“我再去煮煮算了。”
“不用。”盧延端著湯鍋直接倒到了火火的飯盆裏。
從他端出來,火火就興奮的繞著盧延直打轉,現在總算是能吃了,火火立刻邁著小短腿跑了過去。
寧木子原以為火火會嫌棄,沒想到它卻圍著飯盆吃的歡快。
看出寧木子的疑惑,盧延解釋說:“狐狸本來就是野獸,即便家養也無法改變它骨子裏的天性。獸類最愛的就是生肉,你把它全做熟了,反而倒不那麼招它喜歡。”
寧木子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打消了方才覺得盧延是在偷懶的念頭,好奇問他,“你怎麼懂得那麼多啊?”
盧延微彎了嘴角,下意識就道,“馴服野獸就像馴服士兵一樣,不過一個是人,一個是野獸罷了,你得摸準他們最強烈的欲,朝那方麵使勁兒才能立威。”
寧木子聽得一知半解,好奇道,“你怎麼連帶兵打仗的道理都懂,難道你以前帶過兵?”
“帶兵?”
盧延順著寧木子的話想了想,腦中劇烈的疼痛起來,他雙手捂住腦袋,隻覺得腦子裏像有成百隻螞蟻往裏頭鑽,腦袋一陣陣的抽疼,隻能不停的垂著頭緩解。
“盧延?”寧木子從未見過這麼大的陣仗,手足無措的想要拉他,“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肉眼可見盧延的身體佝僂著縮起來,緊閉著眼,臉上表情稱得上是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