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花被噎得夠嗆,還要再繼續理論,就見前頭的盧延扭過頭來。
伸手攬上寧木子的肩,盧延把她往前頭帶了帶,提醒她,“該往前頭走了。”
方才說話那會兒功夫,隊伍已經朝前頭挪動了不少,他們已經能進到屋裏了,王春花剛好就站在門外,兩人之間隔著一道門檻。
盧延在旁看著,王春花立刻縮縮脖子不敢說話,嚇成了鵪鶉。
王大夫看診的速度快,前頭的人又大多隻是些小毛病,不一會就輪到了兩人。
短短幾天時間,兩人就又來看病,王大夫看到他們也是驚訝,“盧獵戶,盧娘子,你們怎麼又來了,是上次的傷還沒好嗎?”
“不是。”寧木子苦笑,把盧延腦袋後頭的傷口露給王大夫看,“這次又受了傷,跟上次傷到了同一個地方。”
王大夫大概看了看傷處,還是跟上次一樣的地方,連傷情都差不多。
收回手,王大夫問道,“這次再開也是跟上回一樣的藥,家裏上回的藥還有嗎?”
“有是有,就是不多了,還有,”寧木子看著王大夫,苦笑道,“好像還不止皮外傷,他剛剛回來就一直頭疼的厲害,不知道是不是跟這兩次的傷有關。”
“這個倒有些棘手。”王大夫摸了摸下巴,詢問盧延,“除了頭疼,你還有什麼反應。”
盧延瞞下了自己開始出現記憶的事,避重就輕道,“還有些頭暈。”
王大夫醫術有限,也寫不出什麼絕世藥方來。
最後隻開了一些治療外傷的藥粉,抓了些安神補腦的藥材。
寧木子也略通醫術,王大夫開的中藥她都認識,這些藥材組合在一起,心知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就是當著滿屋病人的麵,不好拆王大夫的台。
他們前腳才剛開完藥,後腳王春花就往王大夫麵前湊,生怕晚上一步就被別人搶了先。
兩人回了家,寧木子先拿出外用的藥給盧延換上,看了看剩下的藥材,苦了臉。
歎了口氣,寧木子征詢盧延的意見,“要不咱們再去鎮上看看,這藥恐怕起不到多大用處。”
“不用了,先吃幾天再說。”盧延拒絕完之後,抓過寧木子方才受傷的那隻手過來看看。
手背上的紅印算是消了,看不出什麼異常來。
寧木子抽回手,提著藥包往廚房走,“那我先去給你熬藥。”
王大夫熬得藥別的沒什麼長處,就是苦的驚人,寧木子熬藥的時候聞著味兒,嘴裏就發苦。
捏著鼻子把藥碗端到盧延麵前,寧木子同情道,“家裏沒有多餘的食材,做不了藥膳,你先忍著苦喝了吧。”
“不要緊。”
盧延端著碗一口氣喝完,中途連眉毛都不皺一下,寧木子歎為觀止。
原想著不會有什麼效果,結果盧延喝了藥之後確實不再頭疼。
寧木子觀望了幾天,這才算安心。
觀望這幾天,盧延的傷也算是好了。
打獵、送貨、去酒樓,日子還是一樣的平緩度過。
盧延照常到鎮上送貨,送完貨之後開始回鎮,穿過街道,身後又傳來那種清晰地被人盯上的感覺。
鬧市區裏,黑衣人們不敢動手,隻能挑人少的地方下手。
盧延吸取了上次的教訓,這次故意挑人多的地方走,甚至不惜繞了遠路。
前頭街上有夥人在表演雜耍,周圍圍滿了看熱鬧的人,人群周圍還時不時發出叫好聲。
盧延幹脆把車停到一邊,下了車,擠到人堆裏去看表演。
進了人堆之後,身後注視的目光果然少了些,盧延打定主意,裝作感興趣的樣子擠到裏頭看表演。
裏頭的人表演的是胸口碎大石。
年輕力壯的青年人躺在地上,胸口上擺著一大塊平整的石頭。
在他麵前的另一人則舉著個大錘子,地上擺滿了圓滾滾的西瓜。
拿著錘子那人“哐哐”幾錘子砸下去,西瓜碎成了果泥。
地上的西瓜砸完之後,那人舉著錘子,來到胸口放上石板的那人麵前。
他將錘子舉得老高,周圍看熱鬧的人都倒吸口冷氣,默默為地上躺著那人祈福,生怕他落得跟地上那些西瓜一樣的下場。
錘子舉過頭頂,最後落到了那人身上,地上傳來很重一道悶響。
胸口的石板裂了,地上躺著那人卻老半天也沒站起來,眾人都替他捏了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