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瑩瑩空了手,去掰盧延的嘴,手下使了勁兒,盧延的嘴卻始終也掰不開,閉的死緊。
“呼!”張瑩瑩鬆開手,手插在腰上氣的直喘氣,心中默默替自己打氣。
再來!
這次她手還沒碰上盧延,就被寧木子給打開,厲聲指責她道,“張小姐,喂飯可不是這麼喂得!”
寧木子俯下,輕輕把盧延的嘴一撬,嘴就張開了。
“那,那我原來不是不知道嗎......”張瑩瑩的眼珠四處亂轉,就是不敢看寧木子的臉,心虛的要命。
餘光瞥見杜鵑還在旁站著,張瑩瑩從她手裏奪過碗,“把碗給我!”
湯汁灑落出來,有幾滴濺落在張瑩瑩的手背上,她被燙的手一縮,碗險些沒滑落。
原本要喂飯的那點兒熱情,也被這一連串的烏龍給消磨的差不多。
張瑩瑩舀起一勺湯,溫度試都沒試,直接就要灌到盧延嘴裏,抬頭對上寧木子不讚成的目光,這才心虛的收回勺子,低頭吹了吹。
一碗湯往盧延的嘴裏喂了大半,剩下有不少都灑在了盧延的身上和衣服上。
寧木子把濺上的藥汁擦幹淨,又繼續開始喂藥。
這次張瑩瑩沒再跟她搶,而是在一旁靜靜的看著。
剛剛才幫盧延喂完飯,此刻張瑩瑩心裏有種異樣的滿足感,看著盧延的眼神中,也多了幾分溫暖。
察覺到身旁過分熾熱的目光,寧木子側過身子,將張瑩瑩的目光遮去大半。
兩人之間暗潮洶湧,張瑩瑩盯著寧木子的背影帶著幾分惡意。
喂完藥,收完桌子,張瑩瑩和杜鵑沒了繼續留下的理由,回村長家休息去了。
寧木子把她們送到大門口,看她們走遠了,才將大門一鎖,回去兌了盆溫水,幫盧延擦洗身子。
做完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寧木子忍著困意洗漱完,翻身躺在了盧延的身邊。
後半夜,寧木子是被熱醒的,睡夢中隻覺得自己在被太陽炙烤,又渴又幹燥。
等她睜開眼,才發覺熱源並不在自己身上,是從旁邊盧延身上過渡來的。
寧木子手忙腳亂的從被窩裏爬起來,急忙摸摸盧延的身子,熱的像個小火爐。
“發燒了?”寧木子一手貼在盧延的額頭,另一手貼上自己的額頭。
試了下溫度,感覺兩者也相差無幾。
寧木子不大放心,跟盧延額頭抵著額頭又試了試溫度,還是沒發現什麼異樣。
盧延隻是身子燙,額頭並不燙,跟發燒估計扯不上什麼關係,應該隻是晚上喝了那碗人參湯,單純的發熱罷了。
可是就這麼任憑他熱下去,也不是什麼好事。
寧木子糾結猶豫半晌,到地窖裏抱了壇藥酒上來。
酒精蒸發能帶走大量的溫度,有時候普通的發燒也能依靠這種方法來降溫。
寧木子用棉布沾上藥酒,在盧延的手心和腳心都擦上,剩下其他地方也選擇性的擦上一些。
忙完這些,寧木子又累出了一身的汗,自己又擦洗了老半天。
盧延身上的熱度算是降了,身上的藥酒味兒卻刺鼻的驚人,寧木子被熏得睡不著覺,隻能睜著眼睛發呆。
腦子裏亂哄哄的一團糟,一會兒是強硬留下來的張瑩瑩,一會兒又變成了盧延清醒時對她的隱瞞。
後頭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最後又猛地驚醒,嚇出一身驚懼的冷汗。
寧木子顫抖著睫毛睜開眼,順著一點兒亮光看著盧延緊閉的眉眼,眼眶猝不及防的就紅了。
黑暗中,她輕微的低喃彌散著消失在空氣中,“盧延,快點兒醒來吧。”
寧木子閉上了眼,沒有察覺掩在被窩中,盧延手指輕微的顫動。
此時的盧延也並不輕鬆。
他一身甲胄,騎著高頭大馬,摔著眾軍馳騁在戰場上。
身後是一呼百應的將士,麵前是勢不兩立的仇敵,他沒有退路。
戰場上號角聲吹響,盧延猛地一勒馬繩,率先衝了出去,後頭的士兵也緊隨其後,兩方廝殺搏鬥在一起。
兩方兵力相當,不過盧延的指揮能力,以及同各方將領的配合能力,卻強出了敵方一大截。
一場毫無懸念的爭鬥,最後以盧延一方勝利告罄。
第二天,盧延得到消息,敵方順著小路預計偷襲我方大營。
盧延帶著一隊精騎,預計跟對方迎上,殺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路過一處狹窄的山道,盧延敏銳的察覺到不妙,按照我方的地圖,上頭並沒有這處山道。
他們得到的是假地圖,軍營裏混入了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