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木子輕笑笑,囑咐王強先在外頭替她招待一會兒客人,自己轉身去廚房看陳奶奶她們那邊怎麼樣了。
廚房裏已經有幾道菜盛了盤,陳奶奶正在炒菜,陳寡婦就在旁替她遞東西,兩人配合倒還默契。
寧木子到灶台另一頭看了看,火上正煨著一道豬肚湯,舀起一勺嚐了嚐,味道有些淡,寧木子又捏了把鹽撒了進去。
外頭聽著像是誰又來了,在廚房裏也能聽見院子裏的吵鬧。
寧木子把煮好的湯端下去,換了另一個湯鍋上去。
這回來的是張秀才,王強和先前來的幾個工人坐在一張桌子上,張秀才則自個兒坐了張桌子,兩波人井水不犯河水,王強那桌吵吵鬧鬧的很是活躍,張秀才自己孤零零坐在一邊反而顯得有些可憐。
蔫頭巴腦的張秀才,一見寧木子就像打了雞血一樣,整個人都肉眼可見的興奮起來,連聲誇道,“木子,你這新家可真不錯。”
張秀才從桌子邊拿起一壇酒擺在了桌子上,獻寶一樣的看著寧木子,“聽說你今天要設宴慶祝喬遷,我特帶了一壺酒替你慶賀,聊表心意。”
寧木子仔細想想,陳奶奶今早去鎮上趕集,菜是都買了,不過酒確實還缺,張秀才這壇酒也算送對了時候?
院子裏有其他人在,寧木子朝張秀才冷淡的笑了笑,收下了張秀才的酒之後,禮貌性的關心道,“你這傷了還沒幾天,怎麼又出來了,腳傷好了?”
“咳,早沒事兒了!”張秀才甚至還顯擺似得站起來,威風凜凜的在眾人麵前走了兩步,惹得王強那桌的人哄堂大笑。
有了寧木子這句關心,張秀才覺得不僅腳傷不疼了,就連心裏也十分的慰貼。
寧木子也跟著眾人笑了兩聲,趕緊叮囑張秀才,“沒事兒就好,趕快坐著歇息吧。”
張秀才跟聽話寶寶一樣,點頭如搗蒜。
院子裏的笑聲還未消散,就聽院子外頭有人道,“這是聊什麼呢,怎麼笑的這麼開心?”
先走進來的是李麗娟,接著是跟在她身後的盧老大。
盧老大來送家具的時候,寧木子叮囑過他來赴宴,盧老大一家過來寧木子並不意外。
有意思的是,盧老大一家進來之後,盧老大和王春花也腆著臉進來了,他們身後還跟著一臉高傲的盧淑榮,仿佛別人都欠了她百八十萬兩的銀子。
王春花即使厚著臉皮來赴宴,嘴裏也說不出一句好聽的話,反而陰陽怪氣道,“這整個家的人你都請了,怎麼也不過來跟二伯母說一聲?要不是二伯母特意找人打聽問了,你是不是就不準備告訴二伯家了?”
說這話的時候,王春花同時餘光暗搓搓的盯著李麗娟,老大家也不夠意思,要不是她出門的時候自己多問了一嘴,今日這宴會哪還有他們一家的份?
“哎呦,二伯母說的這是哪兒的話?”寧木子連聲笑道,“我這幾天忙的腳不沾地,也沒工夫見著您啊?我就是想告訴您,那您不來,我也實在沒法啊!大家這不也是幫我過來幹活,我才有機會告訴他們一聲嗎?”
寧木子家裏忙著蓋房子,裏裏外外忙了這麼多天,整個盧家村的人幾乎都知道,可王春花偏生一次也沒過去過。
就連毫無關係的陳寡婦也能過來幫忙做飯,王春花卻連根手指頭都懶得抬,今日還有臉過來蹭飯,厚臉皮也不是一般人能匹敵的。
“二伯母就是逗一逗你,木子你還較真兒上了!”像是為了掩飾尷尬,王春花還特意拿手掩了唇角輕笑幾聲。
不過這笑聲並不悅耳,反而吵的大家耳朵生疼,周圍人都不滿的瞪著她。
笑過之後,王春花就帶著盧淑榮坐了下來,盧老二則跟著盧老大去了張秀才那桌。
最後進來的是盧武和盧燕花,盧武手上還拿著書本,顯然是剛從學堂回來,盧燕花則是早就過來了,她一看張秀才也在,就默不作聲的又跑了回去,換了身新衣服才過來。
“大姐。”盧武熱情的叫了寧木子一聲,眼睛亮亮的看著寧木子,像隻等待投喂的小狗一般。
寧木子拍了拍他肩膀,心疼道,“來回跑累壞了吧?先坐著等一會兒,飯待會兒就好。”
盧燕花在旁看著他們兩個姐弟情深,自己默默翻了個白眼,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倆才是親姐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