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啊!”盧燕花哭著撲過去,抱住盧老大的腿哀求道,“大伯,我不能嫁給他啊,我不想跟他這種人過上一輩子啊!大伯,你幫幫我,幫幫我吧!”
盧燕花從來都是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如今卻跪倒在別人腳邊,苦苦哀求著一條活路,寧木子見狀不忍的別過頭去。
盧燕花屬實犯了大錯,在古代除了嫁給李癩子,就隻有浸豬籠這一個選擇。
“現在求我有什麼用?”盧老大使勁兒吐出口濁氣,怒道,“你做出這種丟人現眼的事兒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會有什麼後果?!”
這臥房離院子不過幾十米的距離,李癩子強迫她的時候,盧燕花如果不願意,她隻要在屋子裏高聲喊上一句,大家都會聽見進來救她。
可盧燕花偏生就沒有喊,所以這並不是李癩子單方麵強迫她,盧燕花分明就是自願!
盧燕花收回手,無力的坐在地上,她睜著一雙空洞的眼睛,無力的解釋道,“我以為進來的是張秀才……”
張秀才喝多了進了廚房,盧燕花緊隨其後卻走岔了進了書房。
李癩子一直就對寧木子懷恨在心,早就想著什麼時候來給她使個絆子。
今日寧木子在家裏設宴,李癩子趁機溜進來是想借機行竊的,結果銀子沒找到,半路進來個小美人。
因為李癩子跟張秀才本就身量相仿,今日李癩子為了行竊方便又特地換了身跟張秀才同色的衣裳。
盧燕花從身後抱住他的時候並未意識到不妥,倒是李癩子吃了一驚,不過李癩子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送上來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意識到盧燕花認錯人之後,李癩子就用布條蒙住了盧燕花的眼。
等盧燕花鬆快過之後,摘下蒙在眼睛上的布條,看清方才的人是李癩子之後,整個人都崩潰了。
“你可真是糊塗!”經盧燕花這麼一說,寧木子才察覺她一直對張秀才有意,“你若是真歡喜張秀才,自然有別的辦法。為何要用此下三濫的法子?”
如果今日在場的是張秀才,恐怕盧燕花得樂開了花才是。
寧木子想不到,盧燕花這小小的年紀,竟然有著這麼深的城府。
“你懂什麼!”盧燕花惡狠狠瞪了寧木子一樣。
若不是因為寧木子的存在,讓她太有危機感,盧燕花又怎麼回鋌而走險?
寧木子見好心勸她不成,幹脆閉了嘴,她可不想染上自己一聲腥氣。
盧老大把門一開,提著李癩子的衣領扔垃圾一樣的丟在了院裏。
李癩子來行竊不成,白撿了盧燕花這麼個便宜,結果這便宜還沒占多久呢,就被接連胖揍兩頓,直接去了半條命。
跟李癩子一塊兒被丟出來的,還有他扔在地上的衣服。
李癩子撿起地上的衣服隨便往身上裹了裹,連滾帶爬的離開了院子裏。
李癩子出來沒多久,屋子裏的人總算都出來了。
李老大和李老二走在最前頭,將身後情形擋去大半,中間站著默默垂淚的盧燕花,以及在旁扶著她的寧木子,最後頭則跟著李麗娟和王春花。
張秀才還在院子裏酣睡,渾然不知因為他惹起了多大的事端。
眾人此刻看著張秀才,有種咬牙切齒的感覺。
倒是寧木子還保持著幾分冷靜,吩咐盧武道,“小武,你去村長家借輛牛車,把張秀才給送回去。”
盧武看看寧木子,又看看張秀才,一番思量糾結之下,跑出去借牛車了。
盧淑榮此刻憋了一肚子的話的要問,可是見大家都沉著臉,氣氛低迷,謹慎的選擇閉上嘴。
一行人往外頭走,盧燕花一路上還在哭哭啼啼,惹得路過不少人頻頻注目。
今日來吃飯的外人也不少,就是不知道他們對屋裏的情形了解多少,也不知李癩子回去之後會不會亂說。
寧木子本就頭疼,現在盧燕花還哭個不停,寧木子壓低了聲音,在盧燕花耳邊沉聲警告,“你要是不想鬧得全村的人都知道,就給我閉上嘴!”
若要是鬧得全村的人都知道,盧燕花光是想一想,就知道那些人會在背後對她怎樣指指點點,小聲議論的。
鄙視、唾罵、嘲笑或是侮辱……
從前她在背後偷偷做的那些汙蔑寧木子的事,恐怕也會有人有樣學樣的做到她身上。
光是這樣一想這樣可怕的後果,盧燕花就渾身抖了一下,她又小聲抽噎了兩聲,終於閉嘴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