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成親的理由不光彩,婚禮辦的也很是低調。
李癩子早早就成了孤兒,跟家裏的親戚也很少來往,主要叫了些平日相熟的朋友過來,不過他的朋友也都不怎麼像樣,多半都是村裏的二流子,剩下的主要就是盧家這邊的親戚。
除了兩邊親戚,成親這樣的大事自然少不了村長,以及村裏一些德高望重的老人。
廚房裏李麗娟跟陳奶奶正在炒菜,外頭坐了一院子的人還在等著,光她們兩人也忙不過來。
寧木子袖子一挽,也跟著上手幫忙。
宴席上準備的也很是簡陋,一桌子撐起也就四五個菜,上頭坐了五六個人,多半是素的,隻有一兩道夾點兒葷腥。
寧木子手藝好歸好,在大家都想吃肉的情況下,倒是很難讓眾人都滿意。
村裏的人也都窮慣了,基本拿不出什麼銀子,來參加婚宴不過是帶些吃的,你拿一壺酒,我拿一捆菜,湊湊和和的。
不過這場婚宴李癩子沒出什麼力,自然也沒花多少銀子,隻要大家拿東西過來,他這邊就是隻賺不賠的。
李癩子跟自己的狐朋狗友坐一桌,同桌的不知誰拿來了酒,一桌人都喝的醉醺醺的,尤其是李癩子被灌得最多,臉色都紅了一片。
寧木子跟李麗娟她們做好菜,出了廚房就見李癩子那桌鬧鬧嚷嚷的,一群人跟著起哄說笑,一個勁兒的灌李癩子。
寧木子見狀微皺了眉,不過想著是結婚的日子,吵鬧了一點兒總比冷冷清清要好。
她們挑了個有空的桌坐下準備吃飯,就見李癩子酒勁兒上了頭,傻笑著晃晃悠悠進了房間。
寧木子朝那兒看了一眼,沒聽見什麼異常還當是自己想多了,搖了搖腦袋專心吃菜。
菜還沒吃上兩口,就聽屋子裏頭傳來一聲尖叫,一聽就是盧燕花的。
伴隨著這聲尖叫,原本喧鬧的院子裏安靜了一瞬,寧木子跟李麗娟對視了一眼,神色都是不妙。
還沒等寧木子想好,屋裏就傳出來一聲高亢的叫,間或有女人哭哭啼啼的聲音傳來。
寧木子遲疑著放下筷子,走到臥房門口的時候,沒有急著推開,先是在外頭敲門叫道,“燕花,燕花?”
院子裏李癩子的那群狐朋狗友看見之後,指著寧木子一通嘲笑,“盧娘子,人家夫妻兩個關上門玩情趣,這你也要管?你這未必管的太寬了!”
這聲一出,院裏少有的幾個女賓客也羞紅了臉,心裏直罵這群人臭=。
外頭的笑聲既猥瑣又難聽,裏頭隔著門板還能聽見盧燕花的哭泣之聲,隱隱約約還能聽見李癩子的罵罵咧咧。
陳奶奶見狀來到寧木子旁邊,將她攔在身後之後,自己猛的一推門,門應聲就開了。
屋裏的情景被她擋的嚴嚴實實,陳奶奶確認了裏頭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畫麵,這才側了側身子讓了過來。
原本鋪在床上的吃食灑了一地,盧燕花的蓋頭也被丟在了地上,上頭還踩了幾個黑乎乎的腳印,一看就是李癩子的。
床尾盧燕花正抱著胳膊蜷縮成一團哭的瑟瑟發抖,臉頰還有一道可疑的紅痕,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抽了一樣。
李癩子聽到動靜,醉氣熏熏的轉過頭,眼前對了幾次焦,才對準寧木子的臉,大著舌頭道,“是你,你,你進來做什麼……”
李癩子纏在腰間的紅腰帶解了開來,一頭被他抓在手上,另一頭則垂在地上。
寧木子見狀微皺了眉毛,冷聲質問李癩子,“你在幹什麼?!”
盧燕花聽到這聲,這才反應過來,急忙撲到床邊抱住寧木子的腿哭泣道,“大姐,他要打我,求求你救救我吧!”
寧木子伸手摸了摸盧燕花臉上的那道印子,不腫,但是很紅,李癩子也許是喝多了酒,手下並沒有太多的力氣。
醉酒中的李癩子聽罷“咯咯”笑了起來,罵罵咧咧道,“你、你算老幾?憑什麼管老子做什麼?!”
寧木子皺眉提醒他道,“這是你們成親的第一天,你就這樣對燕花,你忘了當初的約定了嗎?!”
“約,約定算屁啊!”李癩子輕蔑的笑道,“你們說要給我銀子,現在親也成了,老子的銀子在哪兒呢?!”
寧木子眸光微閃了閃,鎮靜道,“說了要給你銀子,肯定不會賴賬的,倒是你,為什麼要出爾反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