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癩子大張著嘴要辯駁,半天也隻發出了一聲響亮的酒嗝。
寧木子嫌棄的將臉扭到一邊,趕緊捏著鼻子後退兩步,這才躲過撲麵而來的酸臭味兒。
李癩子本就喝得暈暈昏昏,順著沒關緊的門裏灌進來的冷風一吹,晃晃悠悠就倒在了床上,徑直睡死過去。
見他躺在床上不動了,盧燕花才止住了哭泣,拿腳踹了踹李癩子的臉,確認他睡得跟死豬一樣沉。
等麵前的酒臭味兒消散的差不多了,寧木子才有心情質問盧燕花,“剛剛是怎麼回事,我怎麼聽見你在屋子裏頭哭?”
盧燕花扁了扁嘴,委屈道,“剛剛他非要找我要銀子。”
李癩子喝得暈暈乎乎的,要銀子的事兒恐怕不是他能想到的,多半是受了外頭那群狐朋狗友的慫恿。
“大姐。”盧燕花從床上爬過來,抓住寧木子的手擔憂道,“這才成親的第一天,他就管我要銀子了,以後該怎麼辦啊?”
寧木子看看醉的四仰八叉的李癩子,又看看脆弱無依的盧燕花,狠心抽回了自己的手,告誡盧燕花道,“你得想辦法讓李癩子遠離他那些狐朋狗友,不管采用什麼辦法。”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寧木子低下頭,雙眼直視著盧燕花,提醒她道,“將來要跟李癩子過日子的人是你,遇到事情不能總想著求助別人,你得有自己的手腕和方法,否則的話,怕是一輩子吃苦受罪的命。”
要想以後能過得好,盧燕花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自己先立起來,倘若唯唯諾諾的順從李癩子一輩子,盧燕花自然也要苦上一輩子。
盧燕花使勁抿了抿唇,像是明白了什麼,神情變得堅定起來。
寧木子見狀也就不再多言,知道她把自己的話給聽進去了,起身正要離開,就聽後頭盧燕花叫道,“大姐,那銀子……”
說好的要拿給李癩子的銀子,其實盧母也並沒有給盧燕花,這種賠了夫人又折兵的買賣,盧家也不是傻子。
所以剛剛李癩子問盧燕花要銀子,盧燕花自然拿不出來,這才發生了之前的爭吵。
寧木子轉過身來看盧燕花,指點她道,“如今你已經嫁給了他,那銀子不銀子的事兒,最後就看你怎麼圓了。”
若盧燕花有本事,自然能靠那並不存在的銀子,將李癩子給管治的服服帖帖。
寧木子跟陳奶奶出去之後,順帶替兩人合上了房門。
外頭那群二流子看見她倆出來,探頭探腦的又是一頓嗤笑,不曉得在背後議論些什麼醃臢事,一個個臉上都掛著猥瑣的笑。
寧木子就當沒看見,鎮定自若的坐到了桌邊。
李麗娟正坐在她旁邊吃飯,等過了一會兒,周圍落在她們身上的目光少了些,李麗娟才放下筷子悄聲問道,“怎麼樣?”
“沒事。”寧木子朝她彎了彎唇角,自己慢條斯理的夾起了菜。
李麗娟看她這幅反應才放心下來,連帶著臉上表情也放鬆不少。
屋裏的李癩子喝得醉醺醺,一直到院裏的賓客都走光了,裏頭也沒再傳來什麼奇怪的聲音。
寧木子她們收拾好院子跟廚房,隔著門板朝裏頭的盧燕花喊道,“燕花,我們先走了。”
裏頭很快便響起了盧燕花的應答聲。
從早上開始忙到現在,寧木子早就疲憊不堪了,中途還跟盧燕花推心置腹說了那麼一大堆道理,剛走到家,寧木子就疲憊的打了個嗬欠。
陳奶奶看她這幅勞累的樣子,在旁好心道,“姑娘,現在也沒什麼事兒,你快去睡一會兒吧。”
寧木子本就有睡午覺的習慣,加上早上又起的太早,自然沒有拒絕就進了屋。
到床上基本一沾枕頭就睡,她身子重,睡得又沉,等到醒來以後,基本就傍晚了,還是該吃飯了陳奶奶沒辦法才把她給叫起來的。
剛睡醒的寧木子整個人都是懵的,基本上是陳奶奶讓幹什麼就幹什麼。
迷迷糊糊的下了床,渾渾噩噩的吃完晚飯,好不容易清醒了點兒,就聽對麵的陳奶奶說道,“姑娘,下午有魏府的人過來送了信,我看你睡得太沉了,就沒去叫醒你,送信的人說是少爺寄給你的。”
魏東的信?
寧木子還沒想通魏東為什麼要給她寫信,就想起了魏東臨走前對她說的一句話。
“信在哪兒?”寧木子猛的站了起來,表情很是急迫。
陳奶奶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趕緊安撫道,“信我放在房間裏頭了,這就給姑娘拿來,您先在這兒等會兒!”
陳奶奶還當是信上寫了什麼要緊的事,小跑著就回房去取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