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決定(2 / 2)

一聽這聲,寧木子就頭疼不已。

等她進了屋,就見小孩不知何時從床上摔了下來,外頭圍著的小被子在地上鋪開,薄薄的墊了一層。

寧木子隻覺得心疼的要命,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

她小跑著上前趕緊將孩子從地上抱起來,一摸腦袋後頭已經腫起了個小疙瘩,別的地方倒是沒受傷。

即便如此,寧木子想著他小小的一個居然從那麼高的床上掉了下來,心裏就壓抑的喘不過來氣。

這可是她懷胎十月從身上掉下來的一塊兒肉,就是平時磕了碰了她都心疼,別說是腦袋上腫起這麼大個包了。

火火聽見動靜也跟著進來,繞著寧木子的腿肚一個勁兒的打轉,它顯然是餓急了的,伸著小舌頭輕輕的舔著寧木子的腳踝,粗礪的舌頭帶起一片癢意,寧木子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哄哪個才好。

寧木子隻能又摸了摸火火的小腦袋,耐著性子安慰它道,“你先乖乖等會兒,一會兒就給你弄吃的。”

懷裏孩子還在哭個不停,寧木子隻能一聲接一聲的哄,她抱著孩子來到廚房,案板上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

寧木子幹脆到籃子裏拿了塊生肉,丟給火火,無奈道,“家裏隻有這個了,現在實在做不了,你就先吃著吧。”

火火抽著小鼻子聞了聞,一臉不情願的樣子,還是小口小口的吃了下去。

接下來的時候,寧木子就能乖乖哄著孩子了。

屋子裏哄不下,她隻能抱著孩子在院子裏來回走,即便到了院子裏,也並沒強到哪裏去,哭聲也隻是稍弱了一點。

哄到最後,寧木子簡直懷疑自己成了個複讀機,隻能一聲一聲叫著讓他別哭,收獲自然是微乎其微的。

隔壁傳來一陣窸窸索索的聲音,寧木子還沒反應過來,就見牆壁那側靠了架梯子。

陳寡婦在那頭順著梯子爬上來,趴在牆上破口大罵,“哭哭哭,一天天就會哭!連個孩子都哄不下,老娘在那頭都快吵死了!因為你們一家,我這多久都沒睡過一個安穩覺了,怎麼就你家事這麼多?!”

寧木子被她罵了一愣,她還沒想通陳寡婦怎就突然變了臉,前些日子兩家分明還好。

陳寡婦自個兒在那罵罵咧咧的,得不到寧木子回複之後,又狀似自言自語的吐槽道,“跟你家挨在一起住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了!”

罵完這一通之後,陳寡婦連給寧木子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又順著梯子爬了下去,牆那頭傳來窸窸索索搬梯子的聲音。

寧木子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懷裏孩子還在哭個不停,她趕緊就抱著回了屋裏,想著有牆做格擋,聲音傳到那頭之後也能稍微小些。

到了屋裏之後,孩子還是一個勁兒的哭鬧個不停。

寧木子心煩意亂,幹脆把孩子放到床上,使勁兒往裏頭推了推,懊惱道,“哭哭哭,你怎麼一天到晚就哭?哭有什麼用啊?你再這麼哭的話,娘就不要你了。”

話還沒說完,寧木子自己倒先哭了起來。

她把孩子從床上又抱了起來,母子兩人抱著哭成一團。

自己一個人生養孩子,這才知道養一個孩子的負擔和壓力有多重。

從前還有陳奶奶幫襯著,如今陳奶奶都不在了,他們娘倆就真算是孤苦無依了,寧木子不知道自己還有誰可以依靠。

這樣的日子繼續過下去,寧木子怕自己過不了多久就會瘋掉。

她在這兒守著這房子,一天天的親自照顧孩子,過著苦行僧一樣的日子,還要平白遭受許多危險,遇到事情都隻能自己扛,白白委屈求全。

想想盧延,寧木子竟有些咬牙切齒的感覺,此時此刻,她實在恨極了對方的不告而別。

她替盧延生兒育女,為他守在這破敗的村子裏遭受許多的冷眼,守著一座冷冰冰的房子,苦苦等著盧延回來。

寧木子越想,越覺得自己傻的離譜。

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委屈自己的人,在現代隻是條件不允許,現在自己分明有了更好的選擇,為何還要繼續過著這樣的日子。

既已陰差陽錯來了這個世界,那就應是要過好日子的,何必還要苦苦折磨自己?

寧木子狠狠擦了把臉上的淚,又哄了一會兒,這才算是把孩子給哄下。

裝著銀子的那口箱子被她拖了出來,寧木子拿出裏頭包著銀子的錦囊,解開之後,將銀子全都撒在了床上。

月光照的銀子散發著清冷冷的光,寧木子仔細看了一會兒,就覺得自己看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