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茶的時候要看,喝水的時候要看,就連同寧木子說話的時候,眼睛也時不時落在火火身上。
寧木子看她一雙眼睛都要黏在火火身上了,忍不住道,“這小家夥不怕人,你要喜歡的話,可以摸兩下。”
當然,人也是要分是誰的,比如王春花就不行了。
張四娘一聽這話,也沒假意推脫,鬆了手中杯子就蹲了下來。
剛開始還是小心翼翼的,張四娘試探性的摸了摸火火的腦袋,見它沒有太大的抵觸之後,又上手使勁兒摸了摸。
火火反過來蹭蹭張四娘的掌心,乖乖巧巧的樣子讓人心動。
張四娘仿佛發現了新大陸,高興的回頭看寧木子,“它蹭我了,果然是不怕生的!”
寧木子忍住笑,朝張四娘略點了點頭。
王強來到後院裏,將後門往裏一開,來送貨的張大貴推著車走了進來。
寧木子抱著孩子往前湊了湊,車上裝了一頭膘肥體壯的大野豬,野豬上頭還壓了隻瘦瘦小小的梅花鹿。
一靠近那鹿,寧木子就覺得止不住的難受,這感情卻不是屬於她的,而是從梅花鹿身上感知出的。
張大貴見寧木子似乎對這頭小鹿感興趣,就在旁邀功道,“老板娘,這頭鹿還是我們兄弟幾個湊巧撞上的,這小東西小歸小,可是不好逮的!”
梅花鹿的前腿被砍傷了,四條腿都被使勁兒捆綁在一起。
寧木子光是看著梅花鹿腿上的傷口,就覺得疼,這鹿生前也不知受了多大的哭。
伸手摸了摸那鹿的毛皮,原本認為死去的鹿卻忽然睜開了眼,亮晶晶的小鹿眼直直看著寧木子,外頭朦朧的罩著一團水霧。
寧木子覺得心髒都被擊中了,這梅花鹿這麼可愛,因為體格太小,身上也沒長幾兩肉,就這麼殺了,實在可惜。
“辛苦你們了。”寧木子朝張大貴點點頭,空出一隻手摸了摸毛茸茸的鹿耳朵,交代道,“野豬就抬到地窖裏去吧,這鹿就給我留著養。”
“啊?”王強吃了一驚,在旁驚訝道,“嫂子,你養這東西幹什麼?”
寧木子回頭看他一眼,也不回答,含糊其辭道,“我肯定是有別的打算,你就放心好了!”
王強心中疑惑,不過寧木子這麼說了,他也不好多問,張大貴倒是無所謂,反正東西都是給寧木子,她愛怎麼處置都無所謂。
張大貴一隻手就拎起了梅花鹿,舉著正要往地上撂。
寧木子一看他這架勢,急忙在旁攔道,“哎,別!好好把它給放地上,這鹿還活著呢!”
張大貴不好意思的笑笑,將功贖罪的解開了梅花鹿腿上捆著的繩子,好生將它給放到了地上。
四肢一解脫,梅花鹿明顯比剛才半死不活的樣子強了一點兒,不過還是躺在地上沒精打采的,腿上的傷口血淋淋的一塊露著肉,瞧著就疼。
寧木子叮囑張四娘到樓上把傷藥給拿下來,自己則蹲在一旁看著梅花鹿的傷口。
“老板娘,是這個嗎?”張四娘拿著個小瓷瓶下來,順便也帶了一卷幹淨的棉布條。
那藥還是盧延從前受傷的時候,到濟世堂開的,放了快一年也不知還能不能用。
不過除了這個,酒樓裏也沒有別的傷藥,隻能試試了。
藥粉撒在傷口上的時候,梅花鹿的腿就一直在顫抖,顯然是疼極了的,周圍的地上也抖落了一片。
寧木子被它的情緒感染,也難受的握不住藥瓶,她懷裏還抱著個孩子,動作本就不便,這樣一來難度更大。
“乖,上了藥就好了,別怕!”
寧木子將瓶子給放到地上,摸了摸小鹿毛茸茸的小耳朵,火火也好奇的趴在一旁看,好心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小鹿的臉,直舔的它一臉的口水。
在寧木子和火火的一道安撫下,梅花鹿總算是平靜了不少,包紮的事兒就交給了張四娘,她小心翼翼的在小鹿的上腿上包上一圈布。
大功告成之後,張四娘擦了擦手心緊張出來的汗,不確定的詢問寧木子,“老板娘,咱們這麼做真的能行嗎?”
蹲久了腿有些麻,寧木子抱著孩子從地上站起來,周圍小範圍的走了兩圈,淺笑道,“好賴都得試試,指不定能成呢?”
王強跟張大貴一道將野豬給抬進了地窖裏,兩人擦著腦門的汗從底下上來。
寧木子看他們倆都累的麵紅氣喘的樣子,在旁笑道,“辛苦你們倆了。”
張四娘早就給兩人備好了水,王強招呼著張大貴坐下歇腳。
寧木子趁著張大貴坐下喝水的功夫,在旁商量道,“大貴啊,下次你們上山的時候再看見這些小動物,例如兔子,梅花鹿之類的,記得要留活口帶下來,千萬別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