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表現如此異常,顯然是之間出了什麼事,明明前段時間還好好的。
寧木子決定幫他們一把,不然按王強這鋼鐵直男的個性,再加上張四娘自卑敏感的態度,這兩人還不知什麼時候能有結果。
“你們倆發生了什麼嗎?”寧木子摸著下巴,好奇的看著王強,“你要是願意告訴我,說不定我還能幫你出出主意呢。”
王強眼中燃起一點兒希望,不過想到了什麼,那一點兒希望又很快暗了下去,垂頭喪氣道,“四娘她不肯嫁給我,我說要上她家門去提親,她說要跟我一刀兩斷。”
“啊?”這下連寧木子都愣住了。
王強如今今非昔比,在鎮上有份體麵的活,人也老實又能幹,相貌也還端正,村裏不知多少的適齡姑娘想要嫁給他。
要不是王強家裏沒父母操持,人也一天天待在鎮上見不到影子,媒婆估計能把他家門檻踏破,誰知張四娘卻還不願意。
聯想到張四娘同王強之前的相處,張四娘對他未必無情,不肯答應嫁給王強,肯定是還有別的顧慮和擔憂。
寧木子稍一思索,隻能道,“這事兒我也不好說,不過要是能幫到你的話,我肯定會想辦法幫幫你。”
王強本來也沒報什麼希望,此刻聽到寧木子這樣說當然也不會過分失望,還是感激道,“那就多謝嫂子了。”
接下來幾天,寧木子著重觀察了一下張四娘,發現王強在的地方,她決計不多待,兩人就連正麵對上的機會都少之又少,明顯是刻意避開了。
寧木子還沒把他倆的事兒給搞明白,自己又很快忙了起來,因為看好的那戶宅子原主一家搬走了,她又得忙活著搬家了。
這些天家裏的東西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寧木子本來也沒多少細軟,裝起來也就幾包裹,仔細收拾個半天就能弄好了。
她要自己搬去鎮上,肯定還得去盧家說一聲,免得又被安上個不告而別,不把盧家放到眼裏的罪名。
寧木子抱著孩子來到盧家,王春花一看她就冷嘲熱諷道,“呦,這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兒是哪陣風把你給吹來了?”
這話寧木子就當做沒聽見,照例同她打招呼道,“二伯母。”
王春花慢悠悠應了一聲,就把臉給轉到一邊去了。
盧母正在屋子裏收拾地麵,床邊一攤穢物,屋子裏彌漫著一股酸臭味兒,床上盧老三正靠在床頭止不住的咳嗽,那模樣和陣仗,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
寧木子掀開簾子叫了一聲“娘”,撲麵而來一股難聞的氣味,熏得她又放下簾子出去了。
她在外頭等了一會兒,期間忽視了好幾個從王春花那裏扔過來的白眼,淡定的站在門外等。
好半天盧母才從裏頭出來,將端出來的穢物處理幹淨後,這才又來到寧木子旁邊,眼睛通紅,像是剛哭過一樣。
“爹的病最近怎麼樣?”
寧木子想起地上那一攤穢物,以及屋子裏難聞的氣味,想來是也好不到哪兒去。
盧母一臉難過的搖了搖頭,吸了吸鼻子才道,“像是又嚴重了,這些天連飯都吃不下去了,每次一讓他吃飯,都說咽不下去,那飯又不是毒藥,怎麼會咽不下去了?有時候多少吃點兒,也會跟今天這樣吐出來一堆。”
寧木子猜測盧老三的食道大概也出了問題,像極了現代的某種癌症,盧老三走到這一步,在古代就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
“看過大夫沒有?”
“不打算看了。”盧母一個勁兒的搖著頭,聲音中帶著濃重的鼻音,“家底兒都被掏空了,看病也活不了多長了。他這樣一直拖著,總不能把咱們一家都給拖死吧?小武還小,燕花的日子也過成那樣……”
盧母哭訴的時候,王春花的眼睛就時不時的往這裏瞧,眼中帶著淡淡的鄙夷和不屑。
“別哭了。”寧木子掏出手帕給盧母擦了擦臉。
盧母好容易才止住哭泣,又使勁兒抽抽鼻子,臉上帶著一點難看的笑,“不說這些了,你怎麼樣?”
盧母雖然忙著照顧盧老三久不出門,無奈王春花卻是個大嘴巴,她在外頭聽到村裏穿著的那些說寧木子不好聽的話,總要有樣學樣的湊到盧母跟前學學,自己還添油加醋的將事情渲染的更嚴重一些,直把盧母給唬得一愣一愣的,還得時時刻刻的操心寧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