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秀才實在害怕極了,拚命的捶打隔間的門,“快開門,開門啊!讓我進去,我要進去,快讓我進去呀!!”
張秀才拚命的捶打隔間的門,到最後手腳並用,又踢又踹,手開始使勁兒的摳門縫,妄圖將門給弄開。
寧木子時刻留意外頭的動靜,瞅準了時機,將桌上放著的杯子往地上一推。
伴隨著杯子碎在地上“啪嚓”的響聲,寧木子高聲叫喊起來,“張秀才,你在幹什麼呀?你快住手呀,張秀才!”
她刻意將聲音拔高了幾度,特別是“張秀才”三個字格外高亢。
外頭的張母自然聽見了,她腦袋猛的將店裏一轉,目光就鎖定了櫃台裏頭站著的寧木子。
“是你這個小賤人!”
張母狠狠唾罵一聲,邁著大步朝寵物店衝來,她還沒急著找寧木子算賬,一眼就看見正在拚命捶打門的張秀才。
“兒呀,我的兒你怎麼跑到這兒來了?快跟娘回家!”
張母光看背影就認出張秀才來了,眼淚瞬間就彌漫了眼眶,眼睛一圈都紅了起來。
張秀才聽見這呼聲,知道自己已經躲不過了,僵硬著身體轉過身來,臉上掛著尷尬的笑,“娘。”
“你這孩子,跑哪去了?你知不知道娘找你找的快要急死了!”
張母上前兩步衝到張秀才的身邊,氣惱的拚命捶打他,“你怎麼躲到這兒來了?你差點兒把娘給急死啊你!”
張母一邊捶打著張秀才,一邊“嗚嗚”的流眼淚,張秀才則任她捶打,自己低垂著頭一語不發,一幅默默承受的樣子。
兒子畢竟是自己的,打夠了罵夠了張母就收了手,她抹了把臉上的淚水,拽著張秀才的袖子,“你落第的事兒娘都知道了,沒考上就沒考上吧,咱們趕緊回家!”
“要回你自己回,我不回去!”
張秀才使勁兒將自己的袖子從張母的手裏解救出來,鵪鶉一樣抱著腦袋蹲在地上,“我不想回去,我就待這兒不走了。”
“你這個混賬東西!”
張母看他這幅低糜的樣子,咬著牙有些恨鐵不成鋼,“就這麼次考試,你就把自己搞成這樣,日後能有什麼大出息?!”
張母的巴掌一下又一下的落在張秀才身上,一聲比一聲還響亮。
寧木子在旁聽著,就覺得自己的身上也跟著疼了起來。
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寧木子在旁好心勸道,“伯母,您就別打他了,他……”
“你算個什麼東西?我管教自己的兒子什麼時候也輪得到你說話了?!”張母心情本就不順,一腔怒火就順勢轉到寧木子身上。
寧木子癟癟嘴,聳肩道,“那好吧,您就當我沒說。”
出力不討好,好心勸兩句也能因此被罵,寧木子隻能在心裏替張秀才掬一把同情淚。
可張母本來就在氣頭上,自然也不會就那麼停了,對著寧木子就是一通罵,“你這個小賤人!要不是你整天勾我兒子,哄騙他日日往你這裏跑,他又怎麼會考不中舉人!現在他不願意走,肯定是因為你在這兒糾纏著他!”
張母罵的口沫橫飛,手指頭都快戳到寧木子的臉上。
寧木子嫌棄的後退兩步,皺著眉頭不悅道,“伯母,麻煩你嘴巴放幹淨一點兒。”
“你叫我放幹淨一點兒?”張母氣的睜大了眼,紅口白牙的開始編造,“你敢說你沒勾我兒子?!得虧是我心明眼亮,沒讓我兒子娶了你進家門,不然我們老張家非得被你折騰的雞犬不寧!”
寧木子不滿的抱胸看她,嘴角掛著諷刺的笑,“什麼勾不勾的?你一口一句汙人清白的話,我完全可以報官把你給抓起來!再說了,你們張家有什麼好的?就算是上趕著倒貼我也不要!”
寧木子狠狠的出了口惡氣,威脅她道,“你再繼續胡攪蠻纏,我這就去報官把你給抓起來!”
“你,你!”張母手指著寧木子鼻尖,多餘的話再也說不出來。
口舌之快她爭不過寧木子,索性袖子一擼動起手來,“你這個賤人,我要跟你拚了!”
張母伸手就要揪寧木子的頭發,寧木子嚇得趕緊後退著躲開。
寧木子瘦瘦小小的,論起打架來哪裏能是五大三粗的張母的對手?
付延銘身子一側,整個人就擋在了寧木子的身前,張母撲過來失了準頭,躲閃不及,一巴掌下去就抓在了付延銘的脖子上。
她手下又狠又準,立刻就在付延銘脖子上抓出了幾道血痕。
付延銘伸手一抹,指尖沾著一點兒殷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