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菲兒帶淚的眼睛緊緊瞪了寧木子一眼,就很快錯開目光,投向了付延銘,“將軍,我錯了,是我有罪在先。”
“當初我就不該一意孤行的跟您回來,沒想到自己居然這麼不招人待見。夫人打我罵我怨我我都認了,可我還是想活著,您能不能饒我一命?”
楊菲兒又哭著跪倒在付延銘腳邊,哽咽道,“將軍,我也求求您了!您能不能勸勸夫人,就讓她饒我一命,我以後一定當牛做馬的伺候您和夫人,哪怕累死苦死都無怨言,我隻想活著啊!!”
“楊姑娘。”寧木子蹲在楊菲兒身邊,憐憫的看她,“雖然你描述的很可憐,不過我還是想提醒你,將軍是問你發生了什麼,不是讓你在這兒訴苦吐苦水的,你這理解能力還真差勁兒!”
楊菲兒怯弱的看她一眼,立刻就又委屈的癟嘴,又一波眼淚又在準備醞釀。
付延銘聽哭聲吵的腦袋疼,他今日追查了一天那日黑衣人的事,本就有些疲憊了,到家裏還遇見楊菲兒在這兒嚎啕大哭,太陽穴都突突直跳。
“別說這些。”付延銘也催促她,“就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你跟夫人何故起了爭執。”
“夫人,夫人她想放火燒死我!嗚嗚……”
楊菲兒解釋的話還沒說兩句,又開始沒頭沒尾的哭了起來,像是真的悲傷極了的樣子。
寧木子無語的撇撇嘴,看著楊菲兒這幅無賴的嘴臉反唇相譏,“我要是想放火燒死你,你何故還活的好好的,還能在這兒紅口白牙的汙蔑我?”
“我要是真想害死你,你猜將軍還能不能看見你的骨頭渣兒?”
寧木子臉上掛著惡意的笑,眸底一片冷意。
楊菲兒正對上她這樣的目光,嚇得連哭都忘了,寧木子的表情並不作假。
“瞧瞧,哭的多難看呀。”寧木子用手指拂去楊菲兒臉上的水漬,她手指偏冷,楊菲兒條件反射的偏頭,讓寧木子的手指落空。
寧木子也不在意,她稔了稔沾上水漬的指尖,輕笑道,“編故事無趣的很,楊姑娘的演技也很是拙劣,雖然你已經編的夠真了,不過放心,我不是傻子。”
“你,你在說什麼……”
楊菲兒心中有一瞬的動搖,不過又很快堅定起來,她堅持不肯鬆口,“難道方才那火是假的?夫人既然有心要燒死我,難道還敢做不敢當,不敢承認?”
“我自然是敢作敢當,可不是我做的,我又為何要承認?”寧木子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楊菲兒,眸中帶著一點憐憫,“你這麼費盡心思的演戲,其實又是何必?有這種栽贓嫁禍的腦子,做點什麼不好?”
“我沒有栽贓嫁禍!”
楊菲兒死死咬住不鬆口,“夫人敢做不敢當,才是真叫人笑話!你若真害死了我,我爹九泉之下也不會放過你的!”
“隨便你吧。”寧木子已經懶得再同她糾纏了,冷笑著提醒道,“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有這功夫同我狡辯,不如趕緊站起來吧!你再在地上跪一會兒,恐怕整個人就真要燒成灰了。”
楊菲兒心中一慌,趕緊低頭查看,除了方才那堆被燒成灰燼的紙,地上分明什麼都沒。
她猛的抬頭,就對上寧木子“果然如此”的眼神,“你居然騙我?!”
“什麼騙不騙的,下次出來演戲,記得演的真實一點兒,也讓我有些心意。”寧木子快步從楊菲兒身邊走過,連多餘的停頓都不肯有,裙擺也從她身上掃過,隻帶起一陣細微的風。
付延銘緊跟著寧木子走進房裏,好奇道,“你怎麼知道她在做樣子?”
寧木子忍不住抬頭看他一眼,見付延銘眼中確實隻是單純的好奇,就解釋道,“她一路上表現的太過刻意,甚至連你回來的時間也安排的剛剛好,為的不就是在你麵前演戲?這一切實在太過巧合,而我從來就不信這些巧合。”
更何況,寧木子是個注重細節的人,當她把東西遞給楊菲兒的時候,她嘴角過分濃烈的笑意,以及著火的時候,刻意裝出來的驚訝,都沒逃過寧木子的觀察。
付延銘懶得管這些小事,他隻點頭,見寧木子沒什麼大礙,放心道,“你沒什麼事兒就好。”
寧木子見他滿懷心事的樣子,不由問道,“到底怎麼了?你這些天一直愁眉不展,說出來我還可以替你分憂。”
“你不懂。”付延銘疲憊的揉了揉眼睛,“是朝廷上的事,況且太過危險,我不想你參與進來。”
寧木子深深看了付延銘一眼,最後選擇了閉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