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下了一夜的雨,今早起來地上都是濕的。
一下雨就容易賴床,寧木子今早上就又沒能起來,奈何她不起來,自有別人過來叫她。
天還沒大亮,外頭就已響起了拍門聲,“寧木子,寧木子塊開門,我知道你在裏麵!”
“誰呀!”
寧木子睡夢中迷迷糊糊翻了個身子,將胳膊搭在付延銘的脖子上,腦袋也在他肩膀上層層,“這麼一大早就有人過來?”
其實付延銘早就醒了,不過因為外麵地上太濕,就沒出去練武,而是難得在被窩裏多躺了一會兒。
聽見聲音,付延銘眉頭就是一皺,他小心的將寧木子伸出的胳膊再塞回被窩裏,安撫性的摸摸寧木子腦袋,“你先睡著,我出去看看。”
付延銘利落套上衣服往外頭走,他一走,寧木子旁邊的被窩就空了,熱源也跟著消失不見。
睡夢中被打斷就很難再睡著,寧木子躺了一會兒聽見外頭說話聲,男男女女的都有,輕歎一聲隻能起床。
付延銘到外頭將門一開,門外正站著王春花,在她身後兩步遠則站著盧母,盧老三病病歪歪的歪倒在她身上。
一見到付延銘,王春花就嚇成了鵪鶉,方才拍門的那股氣勢也沒了。
王春花趕緊往付延銘身後看了一眼,沒見到寧木子,氣勢上就又矮了一截。
壯了壯膽子,王春花梗著脖子道,“你們昨天不是說要我們老三去鎮上看病?反正你們也要回去,我們幹脆就坐你們馬車一塊兒去!”
一口氣說完這些話,王春花小心的看了眼付延銘的臉色,看他臉上表情毫無變化,自己心裏反而打起了鼓,他這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寧木子稍微收拾了一番就往外頭走,見他們都堵在門口,就將兩扇大門都打開,“娘,你們快進來!”
王春花使勁兒瞪了寧木子好幾眼,寧木子才像剛發現她一眼,皮笑肉不笑的叫道,“二伯母,您怎麼也來了?”
有付延銘在旁邊看著,王春花一點兒也不敢造次,隻冷哼了一聲道,“你娘一個人怎麼照顧的過來你爹?我還不是要過來幫忙!”
嘴上說的富麗堂皇,寧木子卻猜到了王春花心裏在想什麼,她冷淡一笑,深意道,“二伯母還真是好心,我就替爹娘謝謝二伯母了!”
王春花隻當寧木子是在誇她,將胳膊往腰間一插,輕蔑的冷笑幾聲。
那廂盧母扶著盧老三,盧老三徑直往院子裏一坐,昨夜下了一夜的雨,今早院裏的石凳上也都是水。
盧老三一時不妨坐了一屁股的水,又罵罵咧咧的站了起來。
寧木子想笑又不敢笑,就推推付延銘,催他道,“去屋裏給爹拿塊兒布來擦擦衣裳。”
看著付延銘聽話的進了屋,盧老三的臉色才好了一些,還是得靠盧母扶著才能站的穩。
王春花大大咧咧的往寧木子身邊一站,目光在她身上來回逡巡一翻,末了摸著自己的肚子故意道,“哎呦,這麼一大早就起來,我還滴水未進呢!如今腹裏可是空的很呢!”
盧母看看一臉無賴的王春花,在看看靠在自己身上病病歪歪的盧老三,心裏愁的可不止一點兒半點兒。
待會兒付延銘回來了,可千萬別影響了他們夫妻關係。
付延銘將幹布拿回來,直接就遞給了盧母,對方接過去朝他拚命點頭,一幅感激不盡的樣子。
寧木子趁盧母替盧老三擦水的間隙,這才抽空問道,“娘,你們早上來是不是都沒吃飯?”
盧母擦水的手一頓,先是小心朝付延銘看了一眼,沒等她吭聲,王春花就已經搶先叫了起來,“是呀是呀!這麼一大早的餓死我了!”
寧木子就扁了扁袖子,招呼他們道,“你們先坐,我去廚房做點兒吃的來。”
王春花將石凳擦幹美滋滋的坐下,順便命令道,“先別急著做飯,一會兒記得給我去廚房拿壺熱茶過來!”
這是已然將自己當成了大老爺,把寧木子當成了伺候她的小丫鬟了。
這回別說是寧木子了,就連付延銘臉色都有些不好。
盧母替盧老三擦完身上的水,覷見付延銘臉色難看,就趕緊丟了手中布條,“二嫂,倒水這種事兒還是我來吧,你先在這兒等一會兒!”
王春花雙手環胸,聞言輕輕斜了眼盧母,目光又落在付延銘身上,這才猛的一激靈,裝作一臉嫌棄的樣子,“行了行了,你去就你去!”
寧木子心裏就更氣,這分明是自己家,王春花還當是自己的後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