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偏涼,寧木子已經搓著胳膊開始取暖,無奈朝兩人笑道,“我再等一會兒,你們忙你們的,不用管我。”
嘴上這樣說,寧木子心裏還是有些心酸和不安,付延銘到底去哪兒了?
不耐的又踢飛了一塊兒石子,寧木子翹首以盼的看著路邊。
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聽見隱隱約約的馬蹄聲,寧木子心中一緊,就見巷子那頭已經能看見隱約的影子。
心髒猛的跳了幾下,那馬蹄聲就越來越近,其中夾雜著還有嬰兒的啼哭聲。
幾乎是一聽見這聲音,寧木子就認出是自己兒子。
她再也站不住,快跑幾步迎上去,大叫道,“將軍!”
話音剛落,那疾行的馬車已經停到了麵前,簾子一掀,付延銘已經抱著“哇哇”大哭的兒子下了車。
寧木子小跑著撲到付延銘懷裏,雙手緊抱著他,怎麼也不肯鬆開。
漫尋了一下午,要不是因為兒子餓哭了,恐怕付延銘還在外頭找人。
這會兒看見寧木子安然無恙的站在家門口,鬆了口氣的同時無奈道,“你怎麼跑到這兒了?”
寧木子從付延銘懷裏抬起頭,小聲道,“我下馬車之後走丟了,問了問路人,才找到了這兒。”
說完話,寧木子就跟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下了頭。
付延銘拉著她手就覺得涼的厲害,心中又氣又心疼,“怎麼不進裏頭等,一直站在外頭?”
寧木子就搖頭解釋,“侍衛們不認識我,進不去。”
懷裏的孩子還在哭,寧木子心疼的從付延銘懷裏接過來,自己摟著小聲哄,“乖乖,別哭了,娘回來了,不哭不哭。”
付延銘就攬著她的肩膀走到大門口,原來守門的兩個侍衛早就快驚掉了下巴。
他們同時也在慶幸,自己剛剛沒有對寧木子無理,不然遭罪的就是他們了。
不過倒是從未見付延銘身邊出現過任何女人,這回他忽然回來,不止帶了個女人回來,居然連孩子都有了。
兩人都在默默猜測寧木子的身份,付延銘已經到了兩人麵前,介紹道,“這是夫人,下次記得放行!”
說完也不管身後兩人驚訝的臉色,付延銘已經帶著寧木子進了院子,剩下兩人麵麵相覷,驚奇的瞪大了眼。
等寧木子好不容易將孩子給哄下,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到了將軍府的裏頭。
將軍府不僅外頭看著大,裏頭也別有洞天,光論大小,就抵得上魏家宅子的好幾倍,更別說他們在鎮上的院子了。
因為回來的時候沒有提前通知,將軍府的人都不知付延銘已經回來了。
付延銘攬著寧木子穿過一條抄手遊廊,周圍路過的下人都恭敬的朝付延銘打招呼,寧木子原來都準備好接受周圍人目光的洗禮了,沒想到這兒的下人格外規矩,不該看的連一眼都不多看。
回廊走到一半,迎麵上來個兩鬢花白的老伯,身後還跟著一連串浩浩蕩蕩的仆人,見了付延銘就嗔怪道,“將軍啊,您怎麼忽然回來了?也沒提前派人隻會一聲,讓我這老頭子好好準備!!”
付延銘朝那老人微彎了腰,客氣道,“王伯。”
王伯連著“哎呦哎呦”幾聲,在打探付延銘的同時,也在悄無聲息的打探寧木子,在察覺到付延銘摟著寧木子的手,以及寧木子抱在懷裏的孩子時,就問道,“將軍,這位是?”
“這是我的夫人和孩子。”付延銘摟著寧木子的胳膊緊了緊,淡定的吩咐道,“這一路上還沒顧得上吃飯,王伯幫我們準備些飯菜吧。”
王伯整個人都呆住了,睜大了眼睛反複看著寧木子,後者則回以他禮貌的微笑,配合著點點頭,“王伯好。”
王伯此刻的心情可謂五味雜陳,不過他還是點點頭,朝寧木子道,“夫……夫人好。”
好半天才想起來付延銘吩咐他的事,王伯氣惱的吩咐身後的下人,“你們還在這兒愣著做什麼,沒聽到將軍說要準備飯菜嗎?!”
後頭跟過來的一群下人立刻就散去了一半,王伯回頭朝寧木子點頭歉笑,“夫人,您先跟我到這邊歇著吧。”
王伯彎腰做出“請”的姿勢,示意寧木子跟著他走,顯然是還沒意識到家裏多了個女主人的事。
付延銘卻直接拒絕道,“不必,夫人自然是跟我住一起。”
說完這話,付延銘就帶著寧木子大步離開了這裏,往自己房間的方向走去。
剩下王伯站直了身子,滿臉複雜的看著付延銘離去的身影。
將軍府實在夠大,穿了好幾條遊廊,居然也沒到付延銘的房間,路上倒是遇見不少來來往往的下人,見到付延銘之後,不管付延銘見沒見到他,總要停下來恭敬的彎腰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