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這話,寧木子起身,眼中帶著幾分憐憫,“今日的事我就當沒發生過,你做好自己的本分,我也不會故意難為你,咱們就還跟從前那樣。”
翠兒都沒反應過來,等寧木子走到了門口,才想起來道謝,激動的不成樣子,“謝謝,謝謝夫人!往後我一定會盡心盡力的服侍您!”
寧木子走到外頭聽見這話,忍不住笑著搖搖頭。
若不是看翠兒伺候她的這些天還算老實,做事手腳也幹淨利落,她還真不一定會將翠兒給留下。
外頭芸娘正抱著孩子在院子裏頭轉,寧木子朝兒子拍拍手要接過來抱,結果小家夥直接將腦袋往旁邊一撇,一幅不感興趣的樣子。
寧木子心裏有些受傷,她還沒說什麼,芸娘就趕緊解釋道,“夫人莫惱,小少爺估計是要睡了,所以才不習慣換人來抱。”
這個理由寧木子也隻能勉強接受。
在將軍府不同在鎮上,那裏她還有生意要經營,在將軍府裏是真的閑的發慌。
府上的瑣事基本不必寧木子來操心,她每天除了吃了睡,睡了吃,偶爾帶著孩子玩一玩,基本也沒什麼事可幹。
付延銘一早就要上朝,下朝回來還要處理公事,偶爾還要去練武場看士兵們操練,能陪寧木子的時間也實在有限。
寧木子著實不是個能閑的住的人,她在府裏每天無聊的要發黴,無事可做,就隻能去折騰付延銘。
付延銘的書房她來過幾次,已經算是熟門熟路了。
門一開,付延銘正在埋頭公務,手上拿著厚厚的書本正在看,案前還放著一大幅地圖。
聽到動靜,他頭都沒抬,直接道,“茶先放一邊去吧,我待會兒再喝。”
寧木子輕笑,故意捏著嗓子,柔柔的應了一聲“是”。
付延銘聽到她的聲音,就從埋首的書本裏脫身出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寧木子道,“不用管我,你忙你的就行。”
付延銘就“嗯”了一聲低下頭,半晌沒忍住又抬頭就見寧木子正在給她倒茶,“這些不用你做,叫下人過來就行。”
寧木子小心將手邊的茶水倒好,接著才轉頭朝付延銘笑,“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書房裏的下人都被我給支開了,暫時不會有人過來。”
她端著倒好的水,小心放到付延銘麵前,接著又拖來一張椅子,同付延銘麵對麵的坐著。
書上都是豎版的文言文,倒著看讓人腦袋疼。
寧木子粗略掃了一眼,就趕快收回了目光,趴在對麵看著付延銘。
被她這樣的目光盯著瞧,付延銘手中的書隻看了一會兒,就再也看不下去了。
幹脆將書一合,抬頭看著寧木子,“怎麼了?”
寧木子就將臉扭到一旁,忍不住歎了口氣,好半晌才將臉又扭了過來,鬱悶道,“沒什麼,我隻是整天在王府待著,有些無聊。”
除了王府,這些天來她一次都沒往外頭去過,寧木子又從來都不是一個能閑的住的人,這樣待著簡直能要了她的命。
付延銘認真思索了一會兒,接著起身,拿起掛在一旁的外套。
寧木子見他站起來了,自己也緊跟著站了起來,一連串問道,“怎麼了?”
付延銘將外袍穿好,理了理衣領,朝她笑道,“帶你去個地方。”
寧木子心中雀躍,對付延銘口中的地方又充滿好奇。
期期艾艾的跟著付延銘往外頭走,路上遇見王伯,付延銘還管他要了輛馬車。
坐在馬車上往外頭走,剛一出將軍府,寧木子就迫不及待的將側開的簾子給掀開了,深深吸了口氣,臉上的興奮肉眼可見。
她放下簾子,就見付延銘就靠在一旁看她,眼中還帶著幾分好笑,“這麼高興?”
寧木子使勁兒點了點頭,煞有介事道,“繼續在王府帶下去的話,我恐怕就得鬱悶嘍!”
馬車穿過京城,出了城門,還在往外頭走。
寧木子掀開簾子看著他們離城裏已經有些遠了,不過像是還沒到的樣子,就放下簾子回頭看著付延銘,“去哪兒啊,怎麼還沒到?”
說完這些,她又擔憂起來,“咱們也不能出來的太久,我怕兒子一會兒鬧起來,奶娘哄不住。”
雖然這可能性極小,不過寧木子心中就是擔憂。
付延銘拉過寧木子的手握在自己的大掌中,輕輕捏了捏,安撫她道,“別擔心,府上那麼多下人,一個孩子還是能哄下的。”
寧木子幹脆靠坐在付延銘身邊,戳戳他側腰,小聲嘀咕道,“哪有你這樣當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