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子最後停在了首飾店門口,翠兒先從轎子裏下來,掀開簾子在外頭等寧木子。
寧木子也沒推辭,接過翠兒伸過來的手,扶著她手下了簾子。
兩人剛走到首飾店門口,寧木子就聽裏頭傳來吵鬧的聲音,那聲音她還熟悉的很,正是前天才見過的薛采露。
“薛小姐,您別為難我了!這是我們店裏做生意的規矩,每樣獨一份的!就是我也做不了主。”
昨日那老板娘麵對薛采露一幅為難模樣,眉頭都糾纏在一起,臉上盡是為難。
“這些不夠?”薛采露挑起半邊眉毛,又往後頭一擺手,丫鬟立時又在老板娘麵前桌上加了一錠銀子,“再加上這些呢?”
老板娘貪婪的目光看了一下自己麵前白花花的銀子,甚至還難耐的咽了咽唾沫,末了還是一臉痛苦的將頭轉向一邊。
“薛小姐,這樣真的不行!前日將軍家的娘子已經買走了那支釵子,我們這兒是不可能再賣出第二支的。這是我們店裏這麼多年的規矩,萬不能壞了規矩呀!”
薛采露臉上表情已然不悅,反駁道,“什麼規矩?規矩是人定的,自然就能為人打破!我隻要一支釵子,又不是要你的命,有那麼難嗎?我看你就是不把我們薛家放在眼裏!”
寧木子在門外頭將事情前因後果聽清楚,那帕子輕掩了唇角,笑著從外頭走進,“薛小姐,人家老板娘都說了是店裏的規矩了,你何必要為難呢?”
今日寧木子頭上插得還是那日的釵子,薛采露隻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臉上還是那幅假笑,“寧娘子居然也來了?真是稀罕。”
兩人隔了一天再次相見,這回旁邊沒有付延銘做陪襯,薛小姐的態度就顯得傲慢了許多,看寧木子的眼中也帶著淡淡鄙夷。
在她眼中,寧木子不過是個上了付延銘床的狐媚子罷了,叫一聲寧娘子都算是抬舉了。
老板娘見到寧木子之後,倒是笑道,“娘子今日要買些什麼?快來這邊看看,我們店裏昨日才進了一批新首飾。”
琳琅的首飾在寧木子麵前擺開,亮的能閃瞎人眼。
寧木子粗粗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朝老板娘笑道,“這些首飾都是獨一份的嗎?”
“那是自然!”老板娘忙道,“這是我們店裏幾十年來的規矩,給您們這些貴人的首飾都是獨一份的,任誰也找不出相同的另一份出來!”
寧木子便斜眼看了薛采露一眼,滿意道,“有老板娘這份保證便好。”
伸手摸上付延銘為她挑的那支釵,寧木子朝兩人笑道,“其實是不是獨一份我也不在乎,就是這釵子是將軍的心意,若是同他人戴的一樣,總歸有些怪異,你說是吧,薛小姐?”
薛采露心裏冷哼一聲,麵上還是那幅虛假的笑,“寧娘子說是就是吧。”
寧木子就不再看她,笑著從懷裏掏出她畫的圖紙,展開給老板娘看,“咱們店裏不是能定製首飾嗎?老板娘幫我看看,這對兒戒指能不能做?”
老板娘接過寧木子畫的圖紙來瞧,雖然她對這些製作方麵並不懂,不過首飾店待久了,自然也比外行人要強些。
仔細問了幾個點之後,老板娘將寧木子的需求一一記下,末了笑道,“娘子怎麼一做就要做兩個?這指環要一手一個才好看呢!”
做兩個就算了,上頭的花紋和造型居然還一樣,隻在大小上有差別,不得不讓人好奇。
寧木子輕笑兩聲,故意回頭看一眼薛采露,接著才道,“另一個是做給將軍的。”
老板娘輕輕“啊”了一聲,這男人戴指環倒是少見,不過還是拍馬屁道,“娘子可真是有心呢,將軍知道肯定會高興!”
寧木子便掩嘴輕輕笑了,旁邊的薛采露也發出兩聲冷笑,麵上不屑至極。
寧木子掃她一眼,故意道,“我跟將軍不日要在京城成親,雖然我們早就成過了,將軍卻說要在京城也辦一場。屆時不知薛小姐是否有空過來?”
“成親?”薛采露一雙眼睛瞪得老大,麵上也有些疆,臉上笑容已然繃不住了,僵硬道,“什……什麼時候?”
“日子還沒選定呢。”寧木子輕蹙了眉,作為難狀,“不過下月孩子還要辦周歲,將軍說是趕在辦周歲之前辦了。”
成親,孩子……
這些消息暈乎乎的砸在薛采露的腦子裏,直把她砸的一臉懵。
既是辦周歲,那孩子都快一歲大了。
薛采露心裏抓心撓肺的難受,沒想到付延銘消失了這麼久回來,女人有了,連孩子也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