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見付延銘回來,寧木子才有了種鬆口氣的感覺,王伯也將安心的目光投向他,兩人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一樣。
“寧老爺。”
付延銘朝服未褪,就上前了幾步來到寧老爺麵前,彎腰朝他拱手行禮。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付延銘龐大的身軀正好將身後的寧木子完美遮擋,至少從寧老爺的角度上看不見人的。
他這點小動作自然就被寧老爺所收悉,輕“嗯”了一聲,布滿皺紋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付延銘行過禮後便站直了身子,還是保持將寧木子擋在身後的姿勢不動。
寧老爺這才有所不滿,眉頭輕皺在一起,“今日老朽上門來打擾,是有一樁陳年心事未了卻,特此來府上拜訪夫人,望夫人能解老朽的心事。”
付延銘微側了身子,卻是將寧木子給攬進了懷裏,直接道,“寧老爺有事的話就先跟我談吧,夫人膽小,恐驚了她。”
寧老爺就深深看了付延銘一眼,目光又停在寧木子臉上片刻,這才重新看向付延銘,應道,“好。”
付延銘領著寧老爺和寧皓去了書房,王伯就跟著一路去忙活了,寧木子本想也跟著搭把手了,奈何付延銘明裏暗裏都不讓她跟著,這才作罷。
不過寧老爺的事還沒在寧木子心上放一會兒,芸娘就差人來報,孩子哭鬧不止怎麼也哄不下,寧木子很快便將這樁事給拋在了腦後,回去哄孩子去了。
小孩已經快有一歲大,嘴裏咿咿呀呀的會說些含糊不清的話,哭和笑都同樣招人疼。
寧木子見他哭的淚流滿麵便格外心疼,趕緊抱到懷裏哄,“乖,娘來了,不哭。”
她一邊哄還要一邊輕輕拍著孩子的背在院子裏來回走動,這是她這一年來哄孩子哄出的經驗,如此才能快速止哭。
幸而小孩子哭的快笑的也快,寧木子抱著孩子耐心哄了一會兒,原本哭鬧的小孩兒就又笑了起來。
寧木子拿出軟帕,心疼的擦著兒子臉上水漬,一本正經的教育他,也不管究竟能不能聽懂,“你是男孩子家,男子漢大丈夫,不能老是哭,這麼愛哭,等長大可怎麼得了啊?”
也不知孩子是聽懂了還是怎樣,寧木子這樣一說,小孩就又皺巴巴的皺起了一張小臉兒,一幅要哭的樣子,模樣像是委屈極了。
寧木子無奈隻好道歉,“娘不說你了,都是娘的錯好不好?寶寶不哭了。”
孩子像是真能聽懂大人的話一樣,寧木子這樣哄過之後,還真的溫順的停止了哭泣,搞得寧木子又生氣又好笑。
火火在花園裏玩兒的夠久了。這會兒慢悠悠的踱進院子裏,樣子極盡慵懶。
寧木子便指著火火給兒子看,“是小狐狸,火火。”
兒子便順著寧木子手指的方向看,眼睛滴溜溜的盯著火火瞧。
寧木子將火火從小養大,對它的脾性再清楚不過,便抱著孩子彎了腰,用孩子軟乎乎的小手去摸火火的毛皮。
她能感受的到,不隻是兒子高興,連帶著火火也高興的很。
火火毛茸茸的小腦袋在兒子軟乎乎的小手裏蹭了蹭,一幅溫順至極的模樣。
翠兒在旁看著,還不忘叮囑寧木子,“夫人,您可小心些!切莫讓這小狐狸傷到小少爺。”
“放心。”寧木子回頭看她一眼又收回目光,淡淡道,“我心裏有數。”
兒子約摸是玩兒的開心了,小孩子下手又不知輕重,就能抓著火火頭頂的一小撮毛,死活都不肯撒手,火火倒也強忍著疼不動,硬生生讓小孩兒扯了把毛下來。
等寧木子意識到不對勁兒的時候,火火頭頂的一小塊兒已經禿了。
對上火火委屈的神色和禿了的頭頂,寧木子想笑又不敢笑,隻好責罵兒子道,“小壞蛋,你怎麼把火火的毛給揪下來了?!”
小孩兒還以為寧木子是在誇他呢,便“咯咯”的張嘴傻笑,露出一張乳牙剛冒了尖兒的小嘴。
翠兒在旁看著也覺得好笑,同時又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有多麼蠢,這小狐狸居然能一動不動的忍著,任由小少爺將它頭頂的毛都給拔下來,不由奇道,“這狐狸原來是通人性的!”
“那是自然!”
寧木子比聽見別人誇自己還高興呢,心疼的揉了揉火火的小腦袋,安慰它道,“過兩天應該就能長出來了,雖然禿了一塊兒,我們火火可還是最好看的小狐狸呢!”
火火還是委屈的“唔唔”叫著,像是一點兒也沒被寧木子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