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付延銘又不說話了,寧木子便知想聽的話是聽不到了。
寧木子自己撲過去摟住付延銘的脖子,嬌滴滴的撒嬌,“我想你了,幸虧你來了。”
說完之後,寧木子便將腦袋往付延銘的脖子上蹭了蹭。
付延銘便順勢將她給摟住,話中帶著笑音,“那我以後天天來看你。”
“不遠嗎?”
寧木子趕緊從他懷裏出來,看著付延銘的眼中有些擔憂,“你早上還要去上朝,萬一誤了時辰……”
“放心。”付延銘揉揉她腦袋,輕聲道,“我腳程快,來得及。”
寧木子想起付延銘施展的輕功,確實要比尋常人要快上許多,甚至是馬車也趕不上,這才放心。
早上睡起來,身邊已經沒人了,窗戶雖然合上了,裏麵卻並沒有上鎖,看來付延銘又從窗戶走了。
寧木子坐在床邊發了會兒呆,翠兒和海棠拿著換洗的衣服和洗臉水進來的時候,就見寧木子正盯著窗戶前。
翠兒將端著的臉盆放到專門的架子上,湊到窗戶邊一看就叫了起來,“窗戶怎麼開了?奇怪,奴婢記得昨晚走的時候明明是關上的!”
寧木子尷尬的咳嗽了兩聲,一本鎮定的糊弄翠兒,“定是你昨晚睡得太晚,今早起來就糊塗記錯了!”
“是嗎?”
翠兒湊到窗邊又看了看,沒看出什麼異常,就撓頭傻笑起來,“約摸是奴婢真的記錯了,這就把窗戶給關了。”
說罷,翠兒就要合上窗戶。
“哎,先別!”寧木子忙攔住她,“以後就別關窗戶了,屋裏悶,我想透透風。”
要是關了窗戶,就得夜夜起來給付延銘開,實在是麻煩了些,還不如一直開著窗。
“可是這外頭這麼冷……”
翠兒往外頭看了一眼,立刻就搓了搓手,“夫人,奴婢怕您凍著!”
寧木子轉了轉眼珠,也不知說什麼好,幹脆強硬道,“讓你開就開著吧,別管那麼多了。”
翠兒這才作罷,低低的應了一聲,退到邊上去了。
海棠端著新衣裳過來伺候寧木子,因為她昨日挨了打,今早動作還有些不利索,動作一瘸一拐的顯得滑稽可笑。
寧木子看她一眼就忍不住道,“你怎麼不在房裏休息?這兒有翠兒伺候就行。”
“小姐,伺候小姐是奴婢的本分,奴婢怎麼能丟下您?!”
海棠傷還沒好全,行走之間動作還不利索,卻堅持要來伺候寧木子。
被她這份忠心所打動,寧木子就主動從床上下來,配合著海棠一道穿衣,見海棠低頭專注的模樣,忍不住道,“好海棠。”
寧木子腳傷的並不算重,再說她什麼哭都吃過,當初付延銘不在的時候,還是她一人把孩子給生下來拉扯到現在的,這點傷對她也不算什麼。
不過她不在意,兩個小丫鬟卻緊張的緊。
寧木子拖著受傷的腳還沒走兩步,就聽翠兒緊張道,“夫人,您可千萬別亂動!讓奴婢來扶著您!”
海棠自知動作不便,也就沒有去跟翠兒搶這份功,默默退到了邊上去。
等洗漱完後,還沒坐一會兒,寧老太爺就派人來了。
寧老太爺雖然上了年紀年老體弱老眼昏花,不過心還是明亮的。
昨夜闔府去找寧木子的事兒,今日一早老太爺便已知情,得知寧木子受了傷,是特意派管家過來探望的。
寧木子原本傷的不重,就是那大夫拿紗布裏三層外三層的裹得嚇人,遠遠瞧著像是腫了個大饅頭。
管家甫一見到寧木子腳傷,就誇張叫道,“哎呦,我的大小姐!您怎麼傷成了這樣?這要等老奴回到老太爺麵前,該怎麼跟他交代呀!哎呦呦!”
寧木子聽他在那兒哭天搶地的有些好笑,不過見管家是真著急,就趕緊道,“我這傷隻是看著嚇人,其實沒什麼大事兒!管家大伯回去之後勞煩告訴祖父一聲,別惹得他老人家過分擔憂。”
管家一聽就立刻誇道,“大小姐可真是孝順!”
話音一轉,管家瞧見在旁低眉順眼候著的海棠,怒罵道,“你這沒用的丫鬟!差你來院子裏伺候小姐,這才剛過了一天,小姐就傷成了這樣,要你這種下人有何用處?!”
海棠低垂著頭一句話也不敢說,一幅默默忍受的樣子。
管家卻越說越氣,憤怒道,“你這丫鬟,我看你還是乖乖領頓打,到賬房結了這月的銀子滾回家去吧!”
“哎,這可使不得!”
寧木子怕管家一生氣真讓海棠收拾回家了,就趕緊攔著勸阻道,“這丫頭昨夜已經領過罰了,今早倒是不必再罰兩次。本來是要重罰的,偏我用她用的順手,管家要是將她給趕走了,我就怕找不到比她還順手的丫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