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原主生父的事,寧木子也並不清楚,唯一的調查的方向,就是寧老太爺當初講的那個故事。
不過那故事也是真假難辨,要真的想破案,就隻能拉上寧皓。
“妹妹,你這是拽著我去哪兒啊?”
寧皓早上才剛從房中出來,還沒來得及去酒樓忙生意,就被寧木子一路拽著往外頭走。
寧木子生怕他反悔,決定先不告訴他,一臉高深莫測的道,“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被她這番神秘搞得一頭霧水,寧皓暈暈乎乎的跟著寧木子往前走。
等停下來一看,原來他們已經到了原主生父的院子門口。
說是這院子跟寧木子的院子挨著,其實中間也隔了幾條路,再加上周圍的路都被廢棄,除了走丟的那晚,寧木子還一次都沒來過。
“我,我先走了......”
寧皓一看他們停在了這兒,拔腿就準備趕緊跑,寧木子早就算好了他這一招,身子一擋,就攔在了寧皓的去路。
笑眯眯的看著寧皓,寧木子故作不解的詢問,“堂哥,你這是要去那兒啊?你不是說要陪我一起調查的嗎,怎麼這會兒就要跑了?”
“我......我酒樓還有生意呢!對,有生意!”寧皓咬定了這個借口,臉上擠出愧疚的表情來,“好妹妹,不是哥哥不幫你,實在是哥哥也脫不開身!”
寧皓身子一轉正要走,剛一轉身,對麵就站著麵無表情的鄭林,不由訕笑,“好妹妹,你這是?”
寧木子也不說話,雙手環胸,臉上要笑不笑的看著寧皓。
兩邊的退路都被遮擋,寧皓退無可退,隻能停下來認命,一臉無可奈何的表情。
院子雖然荒廢了,裏頭的落葉卻有人在定期打掃。
今日他們來的湊巧,院中清理落葉的下人們還沒走,院門是開的,手一伸就能推開。
大門推動的時候發出“吱呀”一聲響,有種沉重的曆史感。
院內沒精打采掃落葉的下人聽見動靜都往門口看,相互對視一眼之後有了片刻的停頓。
出乎寧木子意料的是,院內打掃的下人們都不算年輕,大都是寧大伯一般的年紀,臉上已被歲月侵蝕,皺紋在臉上縱橫交錯。
見了寧木子之後,院內眾人臉上都有明顯的錯愕,許久之後才有人反應過來。
“大小姐?是大小姐來了嗎?!”
說話的是其中較為年長的那人,瞧著有寧大伯一般的年紀,身上裹著粗布衣裳,不少的地方更是打著補丁,格外寒酸。
喊出這聲的時候,他一雙渾濁的眼睛已經染上了班班淚痕,似乎格外動容。
寧木子搞不清楚狀況,隻好委婉的朝那人笑了笑,招呼也不知如何打。
不過那人顯然並不需要寧木子回應,他早已老淚縱橫,雙手合十高舉頭頂,不禁喜極而泣,“謝天謝地,謝天謝地!這真是蒼天有眼呢,老天爺把我們大小姐給送回來了!”
寧木子來府上這麼久,還從未有人得知她回來之後能高興成這樣,即便是寧老太爺也沒有如此誇張。
扭頭看向寧皓,對方也是一臉的懵,顯然並不比寧木子了解到哪兒去。
除了那人,剩下幾個下人也都有些動容的樣子,互相對視著,沉默的低下了頭。
等高呼那人呼喚完了,這才平靜下來,抹了把臉上的淚,蹣跚著上前,“大小姐,大小姐呦......”
那人伸出一雙粗糙黝黑的大手,作勢想要拉一拉寧木子,不過看見自己此刻的窘迫,又慚愧的收回了手。
寧木子雖然一頭霧水,不過還是客氣的問道,“這位大伯,請問您是?”
“小福子,奴才是小福子呀!”
許是意識到如今這個稱呼已經不大符合自己的年齡特征,“小福子”尷尬的笑了笑,克製了一下自己激動的表情,內斂道,“奴才是小姐父親當年的貼身奴才,當年少爺一直叫我小福子。”
“原來是福叔。”寧木子了然的點點頭,又看向小福子身後的其他人,“那這些都是......”
不等福叔回答,後頭的下人中便有人主動開口,“大小姐,奴才們都是當年受過少爺恩惠,自願留下來替少爺打掃院子的!”
這人開口以後,剩下的人也都心有戚戚焉的點點頭,似乎是為了印證那人話中的真實性。
寧木子便也跟著點頭,“原來如此,這些年真是辛苦諸位了。”
光看這群下人們約有七八人,光是一個寧府,感念原主生父恩德的人就有這麼多,甚至幾十年如一日。
不難想象,原主的生父至少該是個有善心的人,寧木子對他是清白的這件事就又堅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