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兩人怎麼瞧著都有些古怪,連尋常掛在嘴邊的那句“歡迎下次再來”也忘了說。
寧木子半推半走的將付延銘給推了出去,剛一出去就摸了摸自己身上,裝模作樣的“哎呀”一聲,“我有東西忘到裏頭了!”
說完也不等付延銘反應,寧木子就一溜煙兒的又鑽進了房裏,裏頭的芍藥看見剛離開的人又趕進來,臉上表情還有點兒懵。
寧木子怕在裏頭耽擱太多時間會讓付延銘起疑心再進來,就長話短說的簡短提醒,“芍藥姑娘,別忘了咱們的約定!”
從懷裏掏出錠銀子塞進芍藥懷裏,寧木子朝她解釋,“這是定金!”
說完也不等芍藥反應,寧木子就一溜煙兒又跑了出去。
門外的付延銘臉色還像原來那樣難看,寧木子陪著笑小跑著到他身邊,親昵的挽著他手臂,“咱們快回去吧!”
付延銘卻像個大石頭一樣,站在原地動也不動,狐疑的看著寧木子,“你剛剛把什麼忘進去了?”
寧木子心虛的摸摸鼻子,賠笑道,“沒,沒什麼,是我記錯了!”
付延銘眼中帶著淡淡無奈,不著痕跡的歎息一聲,這才隨寧木子一並往前頭走。
看著走廊上兩排穿著鎧甲的士兵,寧木子終於明白方才在房間裏聽到的沉重腳步聲來源於何處了。
付延銘手下的士兵和他本人一樣,各個都冷著臉站在左右,迎春樓的姑娘和客人嚇得都不敢出門,還當是朝廷派人來捉拿逃犯呢!
寧木子朝兩側看了看,目光落到前頭那間房,視線不由多停頓了幾秒。
方才她就是在這裏看見那人,雖然沒看清他臉,不過定是見過的人。
這樣想著,她就又朝那間房看了看,等付延銘順著她目光同樣看過去的時候,對麵的門忽然開了。
從門口走出個身著黑色勁裝的男子,他身上衣服雖然沒有多餘的紋飾,不過明眼人一看也並非凡品。
見了走廊上杵著的兩排的士兵,那人也不像其他的客人一般慌亂,反而悠然自得的將門口這些士兵都打量了一遍。
須臾,這人才摸著下巴扭過臉,揚聲誇讚道,“不錯,付將軍的練兵技術又精進了不少!”
“五殿下。”
付延銘舉起雙手正要行禮,對麵的五皇子已經無所謂的擺手道,“付將軍不必多禮,出門在外的,還是少讓人知道身份微妙。”
付延銘這才放下了手,緩慢的朝五皇子點了點頭,臉上依舊沒有太多表情。
一旁聽著他們兩人對話的寧木子卻皺起了眉頭,原來這人就是五皇子。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五皇子就是當日在鬧市街頭當街縱馬那人,怪不得方才見他眼睛有種熟悉之感。
這樣的陰鷙與銳利,寧木子估計整個京城也找不出第二個來。
“這位是?”五皇子目光一轉,便將眼神鎖定了寧木子。
被這樣一雙眼睛盯上並不是什麼好事,再加上五皇子留給她的第一眼印象並不好,寧木子隻覺得後背一陣陣發冷。
付延銘側身一擋,半邊身子攔在寧木子身前,倒是將五皇子的注視擋去不少,麵不改色的開口道,“這是末將的一位遠方親戚,這些日子暫時居住在府上。”
“哦。”五皇子摸了摸下巴,陰鷙的眼中閃過探究的意味,“看來這位親戚的身份不一般呢,居然驚動付將軍這麼大的陣仗來請。”
付延銘臉色分毫未變,淡定的回道,“隻是順路,末將正好帶手下在京城辦些事情,順便將他給帶回去。”
“五殿下若是沒有別的事,末將就先告退了!”
付延銘朝五皇子半彎腰行了一禮,大步往前頭走,寧木子趕緊小跑著跟在他身後。
路徑五皇子身邊的時候,對方卻忽然伸出手臂來攔,“付將軍,好久沒有聊過了。不如趁此機會,你我二人坐下喝杯酒,聊一聊?”
目光狀似不經意的落在寧木子身上,五皇子接著補充,“當然,付將軍可以帶著你這位親戚一起。”
“五殿下恕罪。末將還有公務在身,實在脫不開身,就不打擾五殿下雅興了!”
付延銘故意往前走了兩步,停下來扭頭嗬斥寧木子,“愣著做什麼,還不快跟上?!”
“哦,哦!”
寧木子連忙應了兩聲,朝五皇子歉意的笑笑,這才小跑著跟到付延銘身後。
寧木子一路走著,一直感覺五皇子陰鷙的目光始終落在她身後,奈何她也不敢回頭去看,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