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隻有兩把椅子,寧秋子也沒有坐的地上,就隻能依靠在柳葉身上做支柱,寧木子也沒有起身讓位的打算,更不可能替她搬椅子。
幾人在屋中僵持著,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過了半天,還是在外頭的海棠想起了這出,忙搬了把椅子進來,“三小姐,您腿腳不方便,還是趕緊坐下休息吧!”
寧秋子在桌邊顫顫巍巍的坐下,讚賞的看向海棠,“還是你這丫頭貼心。”
海棠得了誇讚,也並沒高興到哪兒去,尷尬的笑了幾聲,這才退到了邊上去了。
寧秋子坐正之後,倒也沒閑下來,她眉尾一沉,自責道,“今日來將軍府本就是來見姐姐的,將軍是一家之主,自然也要特意來拜見。結果將軍沒見著,反倒是自己先受了傷暈過去了,還望將軍莫要怪罪。”
付延銘本來是安靜吃飯的,聞言便將舉起的筷子又放了下來,先是看一眼寧木子臉色,見她臉上表情淡淡的,這才隨口道,“不必。”
寧木子也沒急著做聲,她倒是想瞧瞧,這寧秋子究竟想搞什麼花樣。
被拒之後,寧秋子也並不氣餒,反而舉起茶杯朝向付延銘,“小女子自知將軍胸懷大度,不過心中還是愧疚,這就以茶代酒敬將軍一杯。”
不待付延銘反應,寧秋子就高舉了茶杯,朝付延銘的方向舉起,眼尾若有似無的掃過寧木子,嘴角也噙著一抹極淡的笑,像是在挑釁。
她故意抬高胳膊,露出一截瑩白的手臂,像是上好的蓮藕一般水嫩,放下杯子的時候媚眼翻飛,盈盈秋波向對麵遞去。
可惜對麵的付延銘冷漠的像塊兒石頭,半點兒多餘的目光也沒,看著寧秋子的眼神波瀾不驚,像是在看一塊兒平平無奇的石頭。
寧秋子準備好的笑,還將要說出口的笑,忽然就說不出了。
對麵的付延銘卻是早就不耐煩了,他一抬眼皮,冷冷道,“還有事嗎?”
寧秋子一滯,付延銘對她越是冷淡,她反而生出一種的征服欲來。
見寧秋子半天不說話,付延銘的神情也有些不悅,幹脆將寧秋子當做了空氣人,開始專心的吃飯,順帶為寧木子夾菜。
寧木子則輕掩住嘴角笑了兩聲,柔聲道,“妹妹還沒吃飯吧?不必特意過來跑這一趟,將軍對待生人向來如此,你也不必介懷。快讓柳葉帶你回去,等吃了飯,好好睡上一覺,等過幾天傷好一些再送你回去。”
雖然寧木子沒有說讓她留下一同吃飯,不過肯讓自己在府上住下,對於寧秋子來說便是極好的了,倒也不枉她傷這麼一遭!
喜上眉梢,寧秋子生怕寧木子反悔一樣的趕緊應下,由柳葉扶著站起來,已經不是方才那弱柳扶風的模樣,“那我就先回去了,就不打擾姐姐和將軍了。”
臨走前,到底還不死心的朝付延銘看了一眼,結果自然什麼也沒能得到。
等寧秋子終於走了,寧木子才放鬆下來,繼續拿起筷子吃飯。
付延銘看一眼她渾身不自在的模樣,忍不住開口道,“你要是不喜歡她,不如我將她給趕回去?”
寧木子一想寧秋子回去之後還不定怎麼編排她呢,就趕緊打住,“你先別急,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
要是她想做付延銘小妾的念頭還沒死心,那她就要讓寧秋子好好死心一把,也要讓寧秋子知道,她可不是好欺負的。
付延銘自然不懂寧木子心中的這些想法,不過她既然這樣說了,便打消了將寧秋子趕走的想法,姑且先將她留在府上。
用過午飯之後,付延銘倒沒急著離開,反而依舊好整以暇的坐在桌邊。
寧木子不覺有些心慌,像是自己忘了什麼重要的事一樣。
她忘了,自然有付延銘提醒她,“今日為何要跑到迎春樓?”
寧木子臉上笑容一滯,聯想到早上付延銘來捉拿她時陰沉的臉色,不由縮了縮脖子,臉上掛著討好的笑,“有......有點兒事情要處理......”
付延銘的臉色卻不見好轉,顯然是不能輕易將寧木子放過,追問道,“那是什麼事?有事可以讓那些侍衛或者暗衛們去做。那種地方,你不能去!”
付延銘用的是肯定的語氣,顯然並不是要跟寧木子商量,對於此事,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
寧木子從未見他如此堅定過,想到自己過幾天還要再去迎春樓一趟,要是現在告訴付延銘,他不會該氣炸了吧......
“你,你先別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