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秋子原本的笑還有些僵硬,猶豫了片刻,還是道,“那姐姐也是借您的名頭才請來了太醫,說到底,還是應該謝您呢!”
寧秋子很快調整好表情,朝付延銘舉了舉手中的茶盞,“這是我特意為您煮的參茶。夜已經深了,希望將軍您多喝些參茶補補身子。”
“不必。”
寧秋子伸手要送,付延銘抬手要擋,兩人稍一推搡,寧秋子手腕一偏,原本的茶水盡數傾倒了她身上。
參茶雖然不燙,但一盞茶水澆下來,寧秋子胸前的衣服就全濕了,隱隱約約的掛在身上,露出姣好的曲線。
“哎呀!”
寧秋子頗為誇張的驚叫一聲,趕緊手忙腳亂的擦拭身上的水漬。
水漬一點兒也沒被擦掉,反而是她胸前的衣服越來越低,越來越透。
付延銘一張臉已經黑的不像話,寧秋子卻一點兒也不以為然,水往付延銘身上也撒了一些,寧秋子趕緊道,“將軍,我這笨手笨腳的真是該死,居然將您身上也弄濕了!”
她作勢要幫付延銘擦水,也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腳下一滑,整個人就跌在了付延銘懷裏。
“將軍——”
寧木子拿著宴請名單來找付延銘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寧秋子正衣衫不整的坐在付延銘懷裏的情景。
寧秋子臉上像極了被捉奸在床的慌亂,而付延銘向來水波不驚的臉上也緩慢出現了裂縫。
寧木子的眼睛危險的一眯,隨手扯下一旁掛著的披風,兜頭向寧秋子砸去,“衣衫不整的像什麼樣子,真是丟寧家的人!”
“木子......”
付延銘也不管寧秋子還坐在他身上,直接就起身,寧秋子還沒來得及扯掉頭上的衣服,整個人就又摔到了地上。
寧木子的表情並不好,不過她卻沒急著離開,而是緩慢朝付延銘走過去,“我說怎麼找不到將軍呢,原來是在這兒躲著呢。”
將手中拿著的名單遞給付延銘,寧木子還保持進門時候的笑,淡淡道,“勞煩將軍看看,這名單上有沒有什麼疏漏,等明日一早,我還要給王伯報過去呢!”
臉上雖然帶笑,寧木子的一雙眼睛卻極為空洞,裏頭甚至連半點兒笑的意思都看不出來。
“木子......”
付延銘還要解釋,寧木子便生硬的打斷他,“將軍,先看過名單再說話!”
付延銘也隻好接過名單,認真的看了起來,一目十行,片刻之後又還給寧木子,“名單擬的沒問題。”
“哦。”寧木子淡淡的點頭,隨口應下,“那就好。”
地上的寧秋子已經站起來了,她原本精心收拾的妝發被寧木子這麼隨手一整,亂七八糟的糊在臉上,方才那種美感全都消失不見,倒像是從地獄裏鑽出來的紅衣女鬼。
“姐姐,你別怪將軍,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將軍也不會......”
寧秋子可憐巴巴的偷看付延銘一眼,旋即又像是受驚一般的收回了目光,急急忙忙朝寧木子解釋。
臉上盡是哀求,目光中卻是幸災樂禍,強壓著自己上揚的嘴角。
“怪什麼,有什麼可怪的?”
寧木子歪著頭,目光有些疑惑的在兩人之間遊移,“你們倆又沒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要怪罪什麼?”
“倒是你。”寧木子伸手一指寧秋子,語重心長的交代她,“現在這麼冷,你穿這麼單薄在外頭走,可別回頭又感冒了,到時候祖父就又要怪罪我了。即便沒有生病,你一個正正經經的小姐,穿成這樣在外頭瞎逛,難保會被人當成那種女人。這次我好心提醒你,若是真出事兒你就追悔莫及。”
沒有預想中的大吵大鬧,也沒有聲嘶力竭,寧木子的一切表現都顯得太平靜了,連寧秋子也有些迷茫。
她不禁懷疑起來,這是寧木子默認了自己的行為?
“木子......”
付延銘在旁等了半天,等待寧木子宣判對自己的懲罰,見她連眼角餘光都不肯給自己,不由輕叫。
寧木子這才懶懶的回頭看他一眼,眼神中帶著些輕蔑,“將軍,您還有事?”
付延銘一時嘴笨,沒想好什麼哄人的話,就趕緊伸出手拉住她,生怕自己手一鬆,寧木子下一秒就跑了。
“方才,我不是......”
寧木子從他手中抽回手,往後頭退兩步拉開距離,“待會兒洗完澡再來碰我!”
付延銘神色一暗,隻好又收回了手,神情中有些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