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木子人沒進去,聲音倒先喊出來了,“住手!”
她一出聲,裏頭的兩人都齊齊看向她,坐在地上哭泣的女人連哭都忘了。
寧木這才同付延銘一道從外頭走進屋裏來,裏頭兩人一看冷著臉的付延銘,以及他露出的脖子上可怖的疤,頓時就嚇得臉色都白了。
“你們,你們兩個是什麼人?!”
那男人害怕的腿都顫抖了,哆嗦著身子看著他們二人。
坐在地上的女人則嚇得連連後退了好幾步,不敢與付延銘當麵對上。
寧木子意識到兩人出現在這裏的身份有些尷尬,不過還是將怒火對準了那個膽小的男人,“我們在外頭就聽見你在裏頭打女人了!隻會打娘子的男人,算什麼好漢?!”
“要你管!”
害怕付延銘歸害怕付延銘,對寧木子,這男人還是很有底氣的,“我打我自己的女人,用得著你們來管嗎?再說了,你們兩個是誰呀,我怎麼從來都沒見過?莫非是進來做賊的?!”
原本在地上坐著哭得女人此刻也爬了起來,趕緊跑過去跟那男人抱作一團,“你們是誰呀,又憑什麼管我們家的閑事?這兒什麼時候多了你們兩個?”
原本是要好心幫她的,結果反被當事人倒打一耙,這種被人反咬一口的滋味並不好受,寧木子一時啞口無言。
付延銘暫時沒說話,目光精準的捕捉到躲在角落的男孩兒之後,伸手指道,“我們是來找他的。”
就連寧木子也被他這麼忽然出聲嚇了一跳,躲在桌子底上看著他們的正是原本一路跟著的那個男孩。
莫非他家是在這兒?那他為何又要去樹林裏去找牡丹?
不過看著那小孩兒與這一男一女極為相似的長相,原本將他當作牡丹的兒子的念頭便打消了一半。
“他?”男人指著桌子底下的男孩還有些不可置信,“你,給我出來!”
一旁站著的女人也趕緊道,“石頭啊,你快從底下出來。你到底是什麼時候招惹上這兩個人的。為娘怎麼從來都沒聽你說過?!”
小孩兒抱著雙腿蜷縮在桌子底下誰也不理,隻用一雙過於早熟的目光看著他們,一聲也不吭。
那男人倒是被他這樣的無視給惹急眼了,氣的又揚起了巴掌,“小兔崽子,你出不出來?怎麼,連我的話都敢不聽了?!”
旁邊的女人趕緊伸手拽住他,一疊聲的求道,“別打孩子,求求你了,別打孩子!”
女人的力氣到底不必男人大,那男人一掙紮,原本就挨了不少打的女人就似一片破布般的倒在了地上。
那男人瞧著像是要打人不過高舉著的手掌始終都沒有落下,回頭一看,竟是被付延銘給牢牢抓住了。
“你......你......”
那人你了半天,最後也沒能你出來個所以然來,反而被付延銘用同樣的姿勢丟到了地上。
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小孩兒,付延銘半眯了眼睛命令道,“出來!”
便是再渺小的生物,也有察覺危險的本能,此刻這孩子就是這樣。
對於繼續躲在桌子底下,和遵從付延銘的命令出來這兩者相比,最終還是選擇了後者。
寧木子看見那小孩兒縮手縮腳的從裏頭爬出來,不由在心中感慨,現在這麼小的孩子都會看人臉色了。
而原本摔倒在地上的男女也趕緊爬了起來,女子身子一撲將孩子摟進懷裏緊張道,“你要對孩子做什麼?!”
方才那男人雖然不敢吱聲,可身子還是站在這對母子身邊的。
寧木子看他們這幅擔憂的樣子,隻覺得她和付延銘這會兒倒像是兩個搶劫孩子的人販子。
柔和了表情,寧木子上前頭緩聲說道,“大姐,您別怕。我們兩個沒有惡意的,隻是想問孩子些事情,等問完了就走。”
“不行,我憑什麼相信你們?!”女人依舊將懷裏的孩子摟的死緊,直把孩子的臉都給憋紅了,“剛剛你們進來打我相公,這會兒又要動我兒子的主意,我憑什麼相信你們?!”
寧木子看著小孩兒臉上痛苦的表情,忍不住道,“我們打沒打你兒子主意待會兒再說。不過現在,你已經快把你兒子給悶出毛病了!”
被她這麼一提醒,方才那女人大驚失色,慌忙鬆開手,這才發現小孩兒的臉已經漲得通紅。
“我......我......”
那女人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到何處了,慌忙的高抬著手,緊張的看著孩子。
等小孩兒喘勻了氣,這才慢悠悠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你們要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