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兩姐妹送完了,店裏的客人基本上也走了。寧木子見寧皓沒精打采的坐在沙發上,便自顧自坐到了寧皓身邊,說著風涼話,“這多娜姑娘才剛走,你這相思病這麼快就患上了?”
寧皓便也順勢笑道,“哪比得上妹妹呢,跟將軍天天都能見麵。就是一會兒見不到,也得兒繡對兒鴨子來寄托相思。”
“那明明是鴛鴦!”寧木子氣的跟他爭辯,忍不住白他一眼,“怪不得人家姊姊不喜歡你呢,就你這沒個正形的樣子,擱我我也得嫌棄!”
“多娜的姊姊嫌棄我?”
寧皓忽然就重視起來,伸手摸摸自己的下巴,自戀道,“不應該啊!像我這樣踏實肯幹,又潔身自好的青年才俊。在京城裏,就是打著燈籠也少見呀!”
寧木子一臉快吐了的表情,滿臉都是嫌棄,“那京城的姑娘估計都沒救了!”
嫌棄過後,寧木子還是恢複了正經,認真問道,“堂哥,你不會是真陷進去了吧?”
寧皓隻用一個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回去,反問道,“為什麼不能陷進去?”
“嘖嘖嘖。”寧木子痛惜的搖了搖頭,“這多娜姑娘漂亮歸漂亮,可惜她是個異邦人。不說別的,你覺得大伯母會同意嗎?祖父看見你給他領這麼個孫媳婦進門,他又能同意嗎?我勸你啊,還是三思而後行!”
“誰說我要娶她進門了?”
寧皓胳膊墊在腦袋後頭,愜意的往沙發上一靠,一臉你不懂的表情。
寧木子是覺得自己要被寧皓給刷新了三觀,十分唾棄,“你要是做出那種始亂終棄的事兒,過後可別說你是我堂哥。店你自己守著吧,我現在要回去了。”
寧木子抓起手邊多餘的布料扔到了寧皓身上,不免十分嫌棄。
等寧木子走了,寧皓的貼身小廝才湊過來說:“大小姐也真是的,她一個女兒家,怎麼懂男人的心思?少爺,依小的看呀,這多娜姑娘美歸美,也就玩兒玩兒罷了,怎麼也不能娶進家門!少爺,您說是吧?”
寧皓就忍不住屈指在那小廝頭上敲了一下,笑罵道,“屬你話多!”
一早被寧皓嫌棄的那對兒鴨子,其實是個繡著鴛鴦的香囊。寧木子在店裏的時候就做的差不多了,差幾針就能完成。
回來之後將那幾針給補齊,一個香囊就大致型了。男人不宜佩戴香味兒太過濃烈的香囊,寧木子便往裏頭裝了些薄荷,艾草之類的清新香料,防止味道太重引人注目。
付延銘進來的時候,寧木子剛好將香料都給裝好。立刻便喜道,“快帶上試試,看看合不合適!”
付延銘接過之後放到鼻子聞聞,接著才拿開看上頭的花樣,“這是娘子繡的?”
寧木子小臉煞紅的點了點頭,想起原本寧皓對她的揶揄,便對付延銘道,“這上頭繡的是什麼東西,你能看出來嗎?”
付延銘便用雙手捧著這隻香囊仔細的看,拿出了對待軍及要務的態度來。寧木子見他這樣專心,連帶著自己心髒也加快了幾拍。
認真看過之後,付延銘也認真的道,“這上頭繡著的,是一對兒鵪鶉?”
“什麼鵪鶉!”
寧木子氣的將香囊給一把奪回來,嫌棄道,“這分明是一對鴛鴦,是鴛鴦!”
她雖然繡工一般,可總不至於差勁兒到這個地步吧?怎麼一個兩個的,全都認不出來!
寧木子氣的不想搭理付延銘,奪了香囊就往外頭走。付延銘自知理虧,也一路跟在寧木子身後。
他一句話也不說,就是一路都跟著寧木子,像樽沉默的雕塑。寧木子還有些氣不過,就在外頭隨便抓了個丫鬟來問,“你說,這上頭繡著的是什麼?”
府裏雖然有不少敬佩付延銘的丫鬟,可是害怕他的卻也不少,而寧木子在路邊拽的這個,就屬於後者。
小丫鬟一看見付延銘冷酷的臉,嚇得話都說不清了。草草看了眼香囊上的圖案,小心道,“是野雁?”
一人一個說法,寧木子總算是知道自己的繡工有多攔了。鬆開了那丫鬟的胳膊,寧木子疲憊的擺手,“就這樣吧,你先下去忙吧。”
那丫鬟一看寧木子的臉色,還當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不過寧木子說了要放她走,自然是麻溜兒的快步離開了。
寧木子一轉頭,就對上付延銘笑著看向她的眼睛,氣的狠狠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