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營地?”
寧木子先是一驚,接著很快又笑道,“九公主是開玩笑的吧!怎麼會有您說的那麼誇張呢?我跟五皇子隻是,隻是......”
“隻是什麼?”九公主步步緊逼,黑暗中看不清她臉上表情,隻有一雙明亮眼睛映著天上星光更顯精明,“夫人還是解釋清楚為好,免得流言四起,汙了你和將軍的名聲。”
“就算解釋清楚了,名聲不是已經汙了?”
寧木子無奈的搖頭後退,“我跟五皇子什麼都沒有,我們兩個之間清清白白,至於朝堂上的事,我從來都不插手。”
九公主原本也是將信將疑,聽寧木子如此坦誠,心中的疑慮便打消了幾分,不過還是奇怪,“好端端的,你怎麼會跟五哥走到一起?”
寧木子便隻好將今日之事又重新同九公主講了一遍,將先前她與薛采露的見麵也加上了。
九公主聽罷冷笑兩聲,輕蔑道,“我當如何呢,現在想來,定然是那薛采露在搞鬼!”
言罷,九公主同情的拍了拍寧木子肩膀,安撫道,“你跟她相比,確實心機城府都比不上。下次盡量離那女人遠一點,免得傻傻的被算計了也不知道。”
寧木子跟薛采露相交這幾次已經頗有體會,自然是聽話的點頭,“九公主教訓地是!”
“還有!”九公主憂心忡忡的補充道,“這回出了這種事,你還是離五哥遠一些吧。如今外頭風聲正緊,若是因為他惹得你跟將軍起了矛盾,那就不好了!”
九公主的話句句都是為了她好,寧木子深有同感的點頭,“公主說的是。”
兩人還沒來得及多說什麼,暗處便傳來一個低啞的男聲,“看來我今日的舉動,是給夫人造成困擾了。”
黑夜中顯得五皇子舛舛的笑聲尤為詭異,寧木子聽的頭皮發麻,反觀的九公主還是鎮定如初。
“怎麼一會兒不見,五哥就多了聽人牆根的毛病呢?”九公主麵不改色的諷刺道,“也可能五哥原來就有了這個愛好,大概是妹妹沒發現吧。”
五皇子這時才從最深的暗處走來,雙手環胸出現在兩人麵前,“九妹妹今日倒也讓我刮目相看呢。”
九公主冷哼一聲,臉色便沉了下來。論起保持鎮定的功力,到底還比不上五皇子。
寧木子夾在兩人中間顯得為難起來,不過還是得向五皇子行禮,“五殿下好。”
五皇子輕笑一聲,故意用不清楚的口氣道,“不過半天不見,夫人忽然就這麼見外了,真是讓人不習慣呢。”
寧木子尷尬的後退幾步,一板一眼的解釋道,“原先是我不懂規矩,在五皇子麵前失了禮數,還望五皇子海涵。”
天知道她跟五皇子什麼時候沒有見外,自己的表現一向是中規中矩的,哪裏有五皇子話中那麼親密。
“我說你這丫頭怎麼不見了?原來是跑到了這裏!”
身後傳來步履穩健的腳步聲,正是付延銘和三皇子並排過來,開口的卻是三皇子。
“三哥!”
九公主輕快的叫了一聲,小跑著過去攬住三皇子的胳膊,撒嬌道,“三哥怎麼忽然來了?”
寧木子便也自覺的走去站在付延銘旁邊,聞見他身上濃烈的酒味兒,不覺皺了皺眉頭。
“三哥和付將軍竟也有此雅興,避開人群跑到這兒來覓得清閑。”五皇子自個兒抱著胳膊立於對麵,月光下倒顯得他孤身一人分外淒涼。
“五弟不是身體不舒服?這兒更深露重的,不是五弟你該待的地方。你該回去帳篷裏好好歇著,免得教父皇知道你偷偷跑出來動肝火。”
“三哥說的有理。”
三皇子說完之後,九公主又很快接過話頭,模樣有些幸災樂禍的,“我看五哥身體羸弱,可得回去好好躺著。免得回頭傷著凍著,倒叫父皇白白擔憂了。父皇平生最恨欺騙,若是他誤會了五哥,那可就不好了!”
五皇子這才沒了聲息,孤獨一人立在對麵,同他們四人對峙著,目光卻依然森然可怖。
付延銘上前一步來,將胳膊上搭著的披風遞給五皇子,“今日多謝五皇子俠義相助,送披風給內人驅寒。今夜剛好遇見,便將披風物歸原主了。”
五皇子淡淡看他一眼,並沒有伸手去接,而是後退兩步道,“不必,送出手的東西,自然沒有要回來的道理。這是我送給夫人的,與付將軍無關!”
五皇子挑釁的看了看付延銘,接著倒退幾步發出愜意的笑聲,一轉身就走了。
付延銘眯眼看著五皇子離去的身影,默默攥緊了手中的披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