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延銘無奈的看著她,好半天才道,“別去太遠,看不見就回來吧。”
“好。”寧木子笑眯著眼睛,學著付延銘平時的樣子給付延銘順了順毛,“那我走了。”
付延銘跟著站起身來,扶著寧木子上了馬,寧木子騎馬的時候,他便也跟著走了一段路。
薛采露在樹後麵躲著偷看,簡直懷疑付延銘要跟寧木子一道走了,見狀趕緊在樹後麵大叫,“將軍,付將軍!”
寧木子也聽見了後頭傳來的叫聲,她停了馬,無奈的催促付延銘,“趕快回去吧,一會兒薛姑娘又要叫了。”
付延銘的臉上明顯的閃過一絲不耐煩,不過還是住了腳,不厭其煩的叮囑寧木子,“趕快回來,別走的太遠!”
“放心。”
寧木子低頭淺笑,騎著馬往前走了幾步,回頭看付延銘還在原地站著,接著就一甩馬鞭,讓馬疾行起來。
付延銘的身影很快就在身後變成了一個小黑點,寧木子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專心的趕起路來。
太醫居住的帳篷就在剛出獵場的地方,寧木子就算再路癡,也不至於將這點兒路程給記錯。
不過此時外頭的場景卻跟她想象的不太一樣,營地裏大片麵色焦急的宮女和太監在其中穿梭,一個個都是哭喪著臉,行色匆匆的樣子。
宮中的宮女和太監都是訓練有素的,即便背著渾身的傷,臉上也不準露出這樣哭喪著臉的表情,否則必遭總管責罵。如今他們這幅天塌了的樣子,定然是出了什麼天大的事。
寧木子心裏不由“咯噔”一聲,她想到了一種可能性,不過很快便將這種可能從心中排除了。
快走到太醫的帳篷門口,寧木子翻身下馬,將自己騎著的這匹小馬駒給栓到一邊,徒步走到了門口。
等離得近了,寧木子才發現太醫的帳篷門口還立著個瘦弱的小太監。瘦弱歸瘦弱,他臉上的傲慢卻是半分不減。
寧木子一眼就認出這太監是前些日子代替皇上宣旨的那位,心裏不由泛起了嘀咕,難道皇上也在裏麵?
“薑公公好。”
寧木子絲毫沒有將軍夫人的架子,反而主動客氣的朝薑公公問了好。
向來眼高於頂的薑公公,此刻也不由多看寧木子兩眼。臉上傲慢的神色收了不少,客氣的回道,“夫人好。”
寧木子這才敢壓低了聲音,小聲問道,“薑公公在這兒守著,莫非聖上也在裏麵?”
“聖上不在,裏麵是幾位皇子和公主。”薑公公坦率的搖了頭,接著狐疑的看向寧木子,“夫人此時應該在獵場打獵,怎麼會來這兒?”
“嗐。”寧木子撓了撓下巴,隨口編了個理由,“我打獵的時候傷到了胳膊,所以提前回來找太醫看看。”
薑公公這才遲疑的點了點頭,勸告寧木子,“那夫人不妨多等一會兒。如今裏麵正有要事,恐怕太醫也分不開身。”
寧木子也不是不識抬舉的人,她感激的點了點頭,朝薑公公道謝之後,又追問道,“那三皇子在裏麵嗎?”
這回薑公公還沒顧得上回答,裏麵就傳出一聲怒喝,“何人在外麵喧嘩?!”
三皇子右手提劍,空著的左手掀開簾子,人還沒走出來,手中的劍已經指向了寧木子的喉部。
劍尖離自己的咽喉不過尺寸之舉,寧木子身上頓時泛起了一層冷汗,投降似得舉起雙手,寧木子忙道,“殿下,是我啊!”
三皇子這時才從裏頭出來,見自己的劍指向的是寧木子,這才趕緊收回了劍,臉上原本冷漠的表情稍顯放鬆,追問道,“夫人怎麼來了?”
“殿下久去不歸,大家都很擔心你,所以才派我過來看看。”
三皇子往身後帳篷中看了一眼,轉過頭的時候臉上爬滿苦笑,下巴朝寧木子示意了個方向,“夫人,咱們到那邊去說。”
寧木子聽話的跟著三皇子走到了他示意的那處僻靜的地方,到了就直接關心道,“殿下,這兒怎麼了?”
“一言難盡。”
三皇子搖頭,一幅不願多說的樣子,臉上露出苦笑,“夫人,我這兒一時半會兒怕是回不來了。現在太醫們也忙碌的很,薛姑娘的傷,可能一時半會兒也顧不上了……”
寧木子好奇的多嘴了一句,“殿下,這兒發生了什麼呀?要是能用的到我和將軍的地方,您盡管提,我們定會竭盡所能來替您排憂解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