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得遠隻能看見付延銘站在靠近火源的地方,有條不紊的指點著手下士兵提桶滅火。
火焰一波一波的用來,站在巨大的火場外圍,付延銘的身影有隨時被吞沒的風險。
寧木子站在外圍看的提心吊膽,擔心付延銘隨時會被火舌卷走,心中不由捏了把冷汗。
方才在篝火晚會上玩樂的人,都已默默的退到了這裏。眾人再也沒了任何放鬆的感覺,都替火場那邊揪心起來。
隔著老遠的距離都能感受到那處的熱浪,付延銘就站在火場旁邊,還不知道要熱成什麼樣子。
見多識廣的大臣眯著眼睛朝著火的地方看過去,片刻之後大喊,“不好了,那兒燃著的是皇上的帳篷!”
“什麼?”
“怎麼會這樣!”
隨著這聲響起,周圍發出此起彼伏的驚歎。
寧木子自然也聽見了,她身子晃了晃,趕緊抓住九公主的胳膊詢問道,“公主殿下,他們說的是真的嗎?著火的地方......當真是皇上的帳篷?”
即便再不忍心告訴寧木子這個事實,九公主還是誠懇的點了頭,“確實是父皇休憩的帳篷。”
寧木子隻覺得眼前驟然一黑,憑著感覺抓住了手邊的支撐,卻是抓住了九公主的袖擺。
“夫人!”
九公主尖叫一聲,一旁的宮女們已經先將寧木子給扶住了。
在眾宮女的攙扶之下,寧木子眼前又重新恢複光明。她緩慢站直了身子,脫離了周圍人的攙扶,朝九公主虛弱一笑,“我沒事兒。”
話雖然這樣說的,即使借著火光的掩映,九公主也看出寧木子的臉色蒼白的可怕。
營地中的安危由付延銘一人全權負責,夜間起火,燒的還是皇上的帳篷。付延銘雖然說不上罪無可恕,可是判他一個瀆職還是輕而易舉的。
更要緊的事,幸虧皇帝下午便到達了皇宮,如果他走得再晚一些,那麼燃著的就不止是空帳篷了!
九公主自然也猜到了寧木子的擔憂,不由握緊她手,“夫人放心,我父皇不是那種不明真相的人!況且夫人上午才立了功,父皇絕不會因為這些事,過分處罰付將軍!”
“但願如此......”
寧木子如今隻能做好最壞的打算,付延銘還在火場救災,背後麵臨的還有皇上的處罰。無論哪一樁,聽起來都不能讓人放鬆警惕。
薛采露就在離她們二人不遠的地方站著,她一會人替火場中的付延銘捏把汗,一會兒又回頭惡視寧木子,隻恨不得將寧木子給丟進火場。
等感受到來自身旁的過分熱烈的目光之時,薛采露已經來到了寧木子麵前。她冷著一張臉,陰沉道,“我有話要跟你說。”
“別去!”九公主在旁拉著寧木子的手,自己側身擋在寧木子身前,傲慢的揚起頭,“憑什麼你說去,夫人就要跟著你?!”
轉頭看向寧木子的時候,九公主就已經換上了柔和的表情,“夫人,咱們哪兒也別去,就在這兒等著將軍救火回來!”
安慰完寧木子之後,九公主又朝薛采露換上了輕蔑的的表情,眼神中滿是傲慢。
薛采露冷笑一聲之後,視線越過九公主,依舊看著寧木子,“我有話要跟你說,就這一次機會,再不說就晚了。”
寧木子心中將信將疑的被薛采露勾起了興趣,她猶豫了一番,想著大家都在這兒,薛采露也並不能對她做什麼,於是便點頭道,“好,我跟你走!”
“夫人!”
九公主忍不住還要再勸,寧木子卻反過來朝她安慰道,“公主不必擔心,若是我許久不回來,公主再派人來找我也不遲啊!”
一方麵是在安慰九公主,另一方麵來說也是在警告薛采露,休想對她做什麼手腳。
九公主這才稍稍放心,看著薛采露又是一聲冷哼,這才鬆開了握著寧木子的手。
薛采露昂首在前,寧木子慢幾步的跟在她身後。原想著薛采露走幾步就停了,沒想到兩人竟是一路走著到了個沒人看見的地方。
此處隻有她們兩人,連身邊伺候的宮女太監們呀不曾跟著,在這陰森的角落裏,寧木子這才覺出不妥。
薛采露抬手就是一巴掌,手掌才剛揮出去,手腕就被寧木子給眼疾手快的抓住了,“薛姑娘不是要說話?這說話就說話,怎麼還動起手來了!”
寧木子這頭來了個先發製人,薛采露到底理虧,麵上快速閃過一抹尷尬,掙紮道,“你放開我!”
寧木子卻不肯相信她,“我若是鬆開了,薛姑娘再朝我來一下怎麼辦?薛姑娘這樣有備而來,我也不能次次都能防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