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期然竟撞上了後妃處罰婢女的情況,聽聲音這婢女像是因為辦事不利,這才惹了災禍。
寧木子沒有偷聽的癖好,何況後宮到處都是勾心鬥角,她隻想趕快逃開,必然無辜受傷。
這樣想著,寧木子便加快了自己前進的腳步,眼觀鼻鼻觀心的往前麵走,耳側中的爭吵都與她無關。
但是在前麵領路的那個太監,控製不住目光往聲源處看了幾眼,再回頭的時候,嘴角則掛著莫名的笑,似乎見了什麼開心的事。
寧木子看見了也裝作沒看見,絕不多提一個字。等走的遠了,那處尖利的責罵已經聽不見了,這才鬆了口氣。再一抬頭,他們已經離開了美輪美奐的花園,四處又隻剩朱紅色的宮殿了。
皇後是中宮之主,自然便處在皇宮的最中間。皇後店的四角翹著造型栩栩如生的金鳳,最中間宮殿的匾額之上也雕了隻展翅欲飛的金鳳,足見店內主人的身份。
門口守了兩個穿著打扮完全相同的侍衛,見有貴人走來,無聲的停下朝寧木子行了一禮。
最前頭那太監視若無睹的穿過這道門,便見裏麵還有一道門,這回門口守著的就是兩個宮女了。
太監立在裏門門口,這才停下來朝寧木子作揖,“夫人,請隨奴才進來。”
進門便嗅到一股清冷的幽香,嫋嫋的香霧正從鏤空的香爐中嫋娜飄散,稀稀疏疏的飄滿了整座宮殿。
正中間的主位上坐了個衣著華貴的中年美婦,正是前幾天寧木子才在營地中見過的皇後。
與今日這幅盛裝打扮的皇後相比,寧木子在營地中見到的那次,可以稱得上是便衣出行。
短暫的怔忡之後寧木子也沒忘了禮數,雙手交疊放在腰側,緩慢矮身朝皇後行禮,“見過皇後娘娘。”
皇後眯著美眸彎了彎唇角,左手一抬,柔聲道,“賜座。”
寧木子知道這便是可以起身的意思了,忙向皇後道了謝,腳步輕移到皇後賜下的座位旁,施施然坐了下來。
身旁守著的殿中侍女上前兩步,替寧木子手邊的杯盞斟滿茶水,接著朝又恢複了最初的站姿,蓮步輕移退到了身後。
寧木子與皇後做的不遠不近,她不敢直視主位上皇後的麵貌,卻更方便皇後打量她了。
不過那眼神隻是淺淡的一掃,寧木子還來不及感受,皇後便收回了目光,淺淺笑道,“先前在營地中隻是粗略一見,今日冒昧將夫人請來。當日在營中兵荒馬亂的,話也顧不上說幾句,今日特意遣夫人到此一敘。”
寧木子自是趕緊道,“皇後娘娘親召,臣婦誠惶誠恐。何等能耐,竟能驚動娘娘大駕。”
“誒。”皇後稍一抬手,眸中浮動淺笑,“夫人當日救了陛下,這點禮數還是受得起的。先前聽聞朝中不近女色的付將軍娶了妻,本宮就想看看會是何等絕色佳人。今日在此得見,倒是與本宮所想一般無二,付夫人屬實是個妙人。”
絕色佳人寧木子自然是受不起的,她對自己也算有深刻理解。這一路上遇見的各種女子,尤其是肖想付延銘的那些,哪個不是美豔絕倫的?跟這些人相比,自己充其量也就算個小家碧玉罷了。
所謂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寧木子原先還想過,定然是古代的水質幹淨,空氣也清晰,這才美女一抓一大把都是。
“娘娘謬讚了!今日臣婦得見娘娘,還當是誤惹了九天的仙女下了凡間。娘娘才是真絕色,臣婦自愧不如。”
寧木子麵不改色的說完這些,確實一點都不心虛。皇後娘娘雖然年齡擺在那裏,注定不如小年輕一般水嫩,可保養的卻是極好的。
她麵容白淨,臉上竟連一道皺紋也尋不出來,皮膚倒也緊致非常。歲月對美人倒是格外的寬容,除了在皇後的眼中增添了成熟,眉眼間倒是更添韻味兒。
沒有那個女人不喜歡被人誇好看的,哪怕那人貴為皇後也是一樣。
皇後臉上的笑容深了些,語氣顯得也輕快不少,“付夫人可真會說笑,瞧你說的誇張!”
“上次夫人救了陛下,本宮還沒來得及拜謝,此次請夫人過來,自是要好好答謝一番。”
寧木子心跳的快了些,自然是對皇後的封賞充滿了好奇。不過她麵上還是淺淡的笑著,笑個對外物一無所求,超脫世俗的仙人一般。其實隻有寧木子自己才知道,她維持自己臉上這假意的笑,笑的整張臉都要僵了。
皇後鳳眸一睨,很快便有個宮女手中端著明黃色的托盤緩緩而來,那托盤上頭盛得是個紫檀木的八寶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