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腦上諾大的標題是張芳母女新一輪的攻擊。
“戰區首長利用職權打壓沈斌,迫使安萍失血住院,目前生死未卜。”
這樣醒目的標題,瞬間讓下麵的評論再次熱鬧了起來。
安然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如果說前麵張芳和安萍是為了對付她的話,她也就認了。
可是現在顯然的,她們把矛頭對準了湛翊。
雖然沒有指名指姓的說戰區首長是誰,但是寫出了安萍的名字,想要帶出湛翊的名字簡直是太容易了。
自古以來,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人大有人在。
“這母女倆到底是有什麼樣的後台和膽子,居然敢對湛首長叫板?”
淺笑的眉頭也微微的皺了起來。
本來聽沈斌說安萍被他誤殺的時候,安然心裏還有些不太好受的。
現在她突然覺得自己挺可笑的。
事情發展到現在,時間也不短了,安明輝不可能一點消息都得不到。
可是他一個電話都沒有,甚至也不阻止安萍和張芳的所作所為,這是要徹底的和她劃分界限,徹底的與她和湛翊為敵了嗎?
就在不久前,那個男人還在工地上不顧一切的救了自己一命。
安然覺得她和安明輝之間的父女親情還是可以修補的。
但是這件事情的發生安明輝一直沒有表態,是任由著張芳母女鬧騰?還是這本身就是他的授權?
如果真的是安明輝的授權,安然覺得自己真的該死心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感覺整個空氣都有些窒息陰冷。
從鼻腔進入肺裏的空氣,並不能很快的擴散開來,反而凝結成疾,讓她怎麼都舒展不開了。
“淺笑,我們或許該反擊了。”
安然的聲音不大,清清冷冷的,卻好像突然之間跳離了喧鬧的都市,給人一種與世隔絕的孤立感。
作為淺笑,自然是不會體會到安然此刻的心情的,但是聽到安然說反擊的時候,淺笑還是楞了一下。
在她的記憶和認知裏麵,安然恬靜,柔弱,遇到事情雖然會顧全大局,但是習慣性的忍辱負重讓她顯得特別的楚楚可憐,好像隨時隨地都需要人照顧一般。
在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之後,淺笑從來沒有想過安然會主動的去要求反擊。
她以為安然隻要能夠保證自己全身而退,保證自己的安全,就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如今,她卻聽到安然說反擊。
這貌似不是安然的性格。
“你說,反擊?”
淺笑不太確定的問了一遍。
安然看著窗外,淡淡的說:“泥人也是有脾氣的,我也有我的底線。他們可以汙蔑我,可以陷害我,甚至可以像以前一樣的打壓我,對我而言,都無所謂。可是他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動我小舅舅。”
有那麼一瞬間,安然身上仿佛突然縈繞著一股肅殺之氣。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蟄伏多年的野獸被突然激怒了,所散發出不可以抵擋的怒氣來。
淺笑微微一愣,隨即就明白了。
“那你打算怎麼反擊?”
聽到安然說要反擊的時候,淺笑自然是高興地。
比起一個逆來順受,什麼都需要湛翊回來解決的小媳婦,淺笑更希望安然是個可以獨立自主的處理好身邊事情的女性。
但是她實在懷疑,安然柔柔弱弱的,又能對張芳母女做什麼呢?
安然微微一笑,笑意不達眼底。
“演戲,誰又不會呢?我的好妹妹現在正在醫院裏生死未卜,你說我這個做姐姐的要不要過去看看她?”
淺笑整個人楞了一下,然後突然就站了起來。
“你要出去?”
“是!”
“不可以!安然,外麵還不知道什麼情況的。你這樣出去太危險了。”
淺笑說什麼都不同意。
可是安然倔強起來,連湛翊都沒有辦法,更何況是淺笑呢。
她拿過電話,找到了安明輝的號碼。
那號碼熟悉的她閉著眼睛都能背出來,可是這一刻,安然卻覺得那些號碼是那麼的刺眼。
她猶豫了一下,直接撥給了安明輝。
電話響了三聲,對方掛斷了。
聽著電話的忙音,安然不知道他是不想接,還是不樂意接。
不過沒多久,安明輝把電話回了回來。
安然的心情是複雜的,但還是劃開了接聽鍵。
安明輝的怒氣瞬間順著話筒傳了過來。
“安然,是不是你一天不惹事,你就不舒服?你是不是非得把我氣死了才開心?”
安然想過安明輝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
是憤怒還是關心?
她堵得是前者。
如今安明輝的聲音響起,卻也驗證了她的猜測。
隻不過明明猜中了,可是心底卻壓抑著更深沉的疼痛,席卷著整個心髒,疼的近乎於麻木了。
安然淡淡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