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如煙!
這三個字在季雲鵬的心尖上顫抖著。
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居然可以這樣思念一個女人,思念到心痛的滋味。
曾經,他以為自己是冷血無情的。
女人對他來說,就是一個生育的工具,一個暖床的夥伴而已。
和藍如煙在一起,他舒服,快樂,無壓力。
她總是讓他心情很好,所以相對的對她也就好了很多。
可是他沒有想到,就是這樣一個柔情似水的女人,居然偷偷地背著他懷了孕,帶著他的孩子悄無聲息的離開了他的視線之內。
還記得他要在她麵前殺一個人的時候,她也是這麼義無反顧的攔在那個人麵前,對他說,“每個人都有活著的權利!”
當時他笑她單純,笑她傻。
可是現在,卻因為相同的一句話鼻子發酸。
一滴淚從季雲鵬的眼角滑落,迅速的滑入鬢角的發絲中,然後消失不見了。
哭了嗎?
他季雲鵬居然也有為了女人落淚的一天?
簡直是可笑!
可笑之極!
季雲鵬嘲諷著自己,卻敏感的察覺到淺笑的靠近。
淺笑身上的氣息和安然是不同的。
安然身上有一股特別的氣息,他找遍了所有的香水和化妝品,都沒有找到相同的味道。
那是一種獨特的香味。
而淺笑的,卻仿佛是臘月裏的寒梅,透著清冷的芳香。
他記得,這個女人是淩風的女人!
淩風!
這五年來,季雲鵬一直在試探著,在懷疑著,卻毫無所察,直到淺笑的出現,才打破了淩風攻無不克的外表。
他戒備著。
被子裏的手已經有些恢複知覺了。
剛才這個女人還恨不得殺了自己的!
如今安然不在,他可不會天真的以為淺笑真的會放過自己。
淺笑慢慢的來到季雲鵬麵前,看著季雲鵬的眼睛緊閉著,分不清他到底是清醒的,還是昏迷的。
季雲鵬這個人的心思太沉,讓人猜不透,淺笑不敢大意。
“我不管你是清醒的,還是昏迷著,你都給我聽好了。季雲鵬,你身上的那些血債,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還回來的!不要以為現在有安然罩著你,我就不能把你怎麼樣。等公爵回來,我看你還能在這床上躺著不。”
淺笑不甘心的說著。
她的拳頭咯咯作響,卻又不能對季雲鵬怎麼樣,這樣憋屈的感覺真的讓人很不能承受。
安然很快回來了,手裏端著熱乎乎的薑湯。
“怎麼樣?他醒了嗎?”
安然關心的問了一句。
淺笑冷冷的說:“禍害遺千年,他死不了。”
“別這樣,我知道你生氣,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安然搖晃著淺笑的胳膊,像個撒嬌的孩子。
這樣的安然,讓淺笑如何能夠生的起氣?
“好了,我來喂他吧。”
淺笑從安然的手裏接過了薑湯,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用湯匙往季雲鵬的嘴裏灌。
可是季雲鵬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死活不張嘴。
淺笑冷笑著說:“你再不張嘴,信不信我捏碎你的下頜骨!”
“哎呀,你別這麼野蠻嘛!我來吧。”
安然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淺笑已經把季雲鵬的下巴弄得紅彤彤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