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安然再次醒來的時候,有點不知道身在什麼地方的感覺。
她眨巴了兩下眼睛,看了看天花板和周圍的一切,慢慢的回想起昏死前的一切。
是小夏?
安然怎麼也想不到,季雲鵬在軍區的眼線居然是小夏!
小夏跟著湛翊很多年了。
可以說從湛翊升為軍官開始,他就擔任著湛翊的勤務兵。
這麼多年來,湛翊幾乎把小夏當成了親人一般。
怎麼會是小夏呢?
而現在,顯然的她還在湛翊的宿舍裏。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自己不久前遇到的一切都是做夢?
安然的後腦勺有些疼。
她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掙紮著坐了起來。
屋子裏就她一個人在。
安然掀開被子下了床,打開了房門,發現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了。
海潮正好從外麵回來,看到安然的時候立刻上前拉住了安然。
“妹子,起來了?”
“嗯。”
安然有些不知所措的點了點頭。
海潮左右看了看,低聲說道:“我和你說,軍區出大事兒了。”
“出大事兒了?”
“對,聽說有個什麼集團的奸細在軍區裏邊,昨天被你們家湛翊給抓著了,現在正在前麵的訓練場地集體公審呢。”
海潮的話讓安然微微一愣。
集體公審?
會是小夏嗎?
“知道是什麼人嗎?”
“沒聽說,我就是剛才取食堂打飯的時候聽了那麼一嘴。你說這軍區裏麵怎麼會混進奸細呢?軍區對政治背景的考核不是很嚴格嗎?真是奇了怪了。對了,這麼大的動靜你沒聽見?睡得夠死的呀。”
海潮別有用意的話,對現在的安然來說絲毫不起作用。
“海潮姐,我得前去看看。回來再和你說。”
安然說完,連忙關上門,朝著前麵的訓練場地跑去。
因為昨晚走過一遍,安然自然是熟門熟路的。
隻是她還沒跑到前麵,就遇到了回來的湛翊。
“怎麼出來了?身體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湛翊連忙上前扶住了安然。
安然搖了搖頭,看著湛翊的眼睛問道:“昨晚我不是做夢對不對?是小夏打暈了我是不是?真的是小夏嗎?”
湛翊沉重的點了點頭。
安然的心微微的有些苦澀。
“你一定很難過是不是?”
湛翊楞了一下,然後一把抱住了安然說:“對不起,讓你受驚了。”
“我沒事的,等我醒來還在你的房間裏,我就知道我沒事的。可是有事的是你。你一直那麼信任小夏,現在對你來說是不是特別難受?”
安然的話讓湛翊的眸子微微的有些濕潤。
“他是季雲鵬的人!”
雖然早就猜測過了,可是當安然從湛翊的口中聽到這樣的消息的時候,難免還是有些不敢置信。
“怎麼會呢?會不會搞錯了?能成為你的勤務兵,政治背景應該沒有問題的。”
湛翊鬆開了安然,歎息著說:“小夏一直是個好兵,政治背景也沒什麼問題,可是季雲鵬綁架了他的未婚妻和父母,小夏才……”
聽湛翊這麼說,安然頓時明白了。
小夏也是身不由己。
“軍區打算怎麼處置他?”
湛翊沉重的說:“公事公辦。”
“可是他也是被逼的呀!”
“然然,他是軍人!在情感上來說,他可能並沒有做錯。他為了自己的家人放棄了聽一個軍人的底線,他是孝子,是好男人。可是作為一名軍人,不能因為任何事情動搖自己的信仰,更不能屈服於惡勢力。這是一個軍人最起碼的準則。他做不到,就得為此付出代價。”
湛翊的話,安然聽懂了,但是情感上卻有些過不去這個坎兒。
“軍人怎麼了?軍人也是人呀!他的父母被綁架了,作為兒子難道要視而不見嗎?為什麼你們不能通融一下?”
“然然,有些事兒你不懂。”
“我是不懂,但是我知道最該死的不是小夏,而是季雲鵬!你們為什麼不懲罰季雲鵬?小夏也是受害者啊!”
安然的心裏很難過。
從和湛翊接觸以來,就是小夏在身邊鞍前馬後的照顧著她和湛翊。那麼陽光的一個孩子,就因為這件事兒毀了?
湛翊心裏也很難過,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現在的安然。
“你不怪他?”
“如果小夏是心甘情願的給季雲鵬坐走狗,我肯定怪他。可是現在知道他也是受害者,我怪不起來他。”
安然難受的有點想哭。
湛翊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先回去吧,我想你不會想看到小夏現在的樣子的。而且他可能也不會想讓你看到。給他留下最後一點尊嚴吧。”
安然還想去看看小夏,卻被湛翊強行的拉著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