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芷悠剛從會議室裏出來, 魏蘅就迫不及待地撲過去,抱著她的胳膊緊張地問道:“怎麼樣?順利嗎?”
“我……我不知道。”戚芷悠虛脫似的說,“我就是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 其他人就說, 好, 可以了, 不過為了投資的回報, 我們會派人去指導你的。我答應了,然後就,簽了第一步的合約。”
“真的嗎?看來是成了呀?”魏蘅歡歡喜喜地挽著她去電梯,一邊下樓, 一邊討論著。
她的車子就停在潤嘉集團大門口,人來人往的, 她根本沒有注意到底有誰。直到一道聲音響起:“小蘅……不, 魏小姐?”
魏蘅停下腳步, 轉身一看,也吃了一驚:“丁先生?你怎麼在這裏?”
竟然是丁之遠
他穿著一身西裝, 滿臉都是苦笑, 看了看前台方向:“陪一個可憐的父親過來。魏小姐, 你呢?這位又是……?”
“哦,這位是景源酒店的戚小姐,我陪她過來談點生意。”魏蘅簡單地說。
也許是剛剛跟父親吵過架,她不想跟這男人多說,略一點頭就要走。“丁先生, 我們還有事,就先失陪了。”
她怎麼了?丁之遠看著她頭頂上的好感度,原本已經快到了40, 可是幾天不見,居然一下子掉到了25!而且就這一點點時間裏,立刻又掉了3,眼看著又要從“友好”降到“普通”了。
怎麼回事?丁之遠不覺皺眉,心中一個念頭閃過,原本的想法又清晰了起來。剛剛在恒晨集團抽煙時,那個人說的話,又在他耳邊響起了。
“丁總,別怪我多嘴,別看你現在風光,其實你還是什麼都沒有。向總再疼你,你也是外人,對不對?男人啊,沒有自己的事業,就是不行的。說得不好聽的,你忙了一通,萬一將來向小姐嫁給別人呢?你說是不是?我要是你,我就不想娶什麼向大小姐,別管真的假的,我一定會趁著現在向總還看得上我,拚命撈錢。”
這話說得有點到丁之遠心坎上,自從那天在酒店被向晚晚當眾羞辱之後,他就有點不想娶向晚晚了。反正他是有後宮係統的男人,注定是龍傲天的,小說裏的龍傲天,討好女人那都是情趣?什麼時候真的對女人卑躬屈膝過?
與其討好向晚晚,不如想辦法先撈一筆錢。龍傲天要升級搞事業,沒有錢怎麼行?
可是,要怎麼弄到錢呢?
總不能真的聽那個人的話吧……
丁之遠想來想去,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剛剛魏蘅是不是說,旁邊那個清雅美人,是景源酒店的?
對了,最近江城都傳得沸沸揚揚,說連鎖酒店品牌的易家得罪了向晚晚,被向晚晚撤資,眼看著就要天涼王破了。那麼,向晚晚見這個景源酒店的大小姐,是要扶持另一個酒店品牌,真的要對付易家?
那個人說的,是真的?易家已經到了絕境?
“之遠!”向永康的聲音響起,帶著明顯的不耐煩跟嗬斥,“發什麼呆?走了!”
丁之遠的目光一怒,卻隻能隱忍,低頭說:“是。”
最近向永康不知道發什麼瘋,忽然要跟向晚晚打她母親的感情牌,在家裏複習了很久他跟原配杜清嘉戀愛的過往,不停地找機會想見向晚晚,把過往跟向晚晚說。就連杜清嘉的遺物,都找了一大箱出來。
這不,又是帶著曾經杜清嘉的相冊來找向晚晚了。可向晚晚還是那樣,東西留下了,人死活不見。
潤嘉的規模跟恒晨比起來,簡直一個天一個地,每次向永康想見向晚晚,不管是在杜宅門口,還是在潤嘉前台,都會被攔下。
會有人彬彬有禮地說:對不起,我們向董沒有時間,您請回去吧。
好像他們之間不是父女,而是真正的,小公司老總想見大集團董事長。
彼此之間,地位有如雲泥。
向永康當麵沒說什麼,下次還來,但是私下裏,脾氣已經不是一個暴躁可以形容,動不動就辱罵他人。據向永康說,他不信其他人,隻信他,於是丁之遠隻能給他當司機,看他的臭臉色。
開著車,聽向永康又在後座上辱罵向晚晚,丁之遠的心潮難平。
那人的話,又一次響在耳邊。
“丁先生,其實向家的事,已經沒有你努力的餘地了,你以為向總真的會把他那個寶貝女兒嫁給你嗎?換做我是你,我寧願撈一筆錢,然後溜之大吉。拿著幾百萬去別的城市,自己搞一番事業不好嗎?為什麼要蹚向家這個渾水?”
“你到底想怎麼做?”
“沒什麼,隻是現在易家落難,我剛好認識一個公司的老總,手裏有點閑錢,他其實想幫易家一把。他也承諾了,隻要你能讓向總暗中操作,把這筆錢以恒晨的名義借給易家,幫易家渡過難關。事後,我跟你都有個大紅包。那位老板答應給我一棟別墅,你嘛,要現金還是房子,都可以。”
“這可是好事,要不是我在向總麵前實在說不上話,我可不願意跟你合作。”
拿著錢,遠走高飛……而且,不用他出錢,隻是牽個線而已……
丁之遠終於心動了,開口道:“向總,我剛剛看到景源酒店的人來了,向晚晚是真的要對付易家嗎?”
誰知道呢?向永康沒有回答,抱著手臂看外麵。
丁之遠繼續說:“你說,現在向晚晚不肯見你是不是因為,她現在的狀況不太好?不想在你麵前丟臉?我聽說,大集團都是有董事會的,她雖然已經是董事長了,但也不可以亂來吧?她跟易家搞得這麼難看,董事會一定不滿,現在她是騎虎難下。要麼把易家弄死,要麼她被易家玩死,被董事會為難。可是要對付易家,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如果,向總,你幫她把易家的事擺平了,你說,她會不會就開心了?”
這個……向永康目光一動,但是沒有說出來,隻是冷哼著:“你以為易家是那麼容易對付的嗎?”
“我不知道啊,不過我知道他們想要的,都很簡單。”丁之遠說,“易家想在不就是缺錢嗎?而向晚晚,不就是想爭一口氣,想要易家為當天的事道歉嗎?向總,你在江城總是有點身份的,又是向晚晚的父親,別人不敢借錢給易家,是怕向晚晚秋後算賬。但是你的話,她又能對你做什麼?她到底是你女兒,難道真的一點名聲都不要了嗎?”
“隻要你把錢借給易家,提出要易家當麵道歉的條件,易家道歉,潤嘉繼續投資。易家以後把你當成大恩人,向晚晚也因為你免得被董事會為難,她心裏肯定感激你。到時候,你不就是一箭雙雕嗎?”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恒晨哪有這個錢?上次向晚意欠的信用卡錢他還不知道去哪弄來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