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 83 章(2 / 3)

隻是這一切,要怎麼告訴鍾疏隨呢?

她還有後續安排,沒有辦法說出所有的,至少兩個係統之間的對決不能說,這個世界是一本都市修仙種馬文,說出來也沒有人相信。

思來想去,杜晚晚隻能強行耍賴:“鍾督察,反正,我就有我自己的渠道得知,夏淳在這裏擺了個陷阱想給我下藥,我就反手舉報,把她老窩給捅了,這不算做錯吧?我真的沒有違法亂紀。杜家家大業大的,我怎麼敢冒出什麼負麵新聞?”

的確各處都找不到證據說她違法亂紀,鍾疏隨又有一大堆事情要忙,得審問嫌疑人,得挖掘線索。總之,就是沒有時間。

於是錄完受害人筆錄之後,杜晚晚就溜之大吉了。

她不想耽誤時間,更重要的人要見呢。

“回家。”杜晚晚一上車就吩咐,“快。”

定製勞斯萊斯幻影無聲地奔馳在夜色的道路上,很快就回到了杜宅附近。但在距離杜宅還有500米左右的地方,杜晚晚又突然叫停車了。

“裴星遙,你跟我來。”杜晚晚打開車門,神秘一笑,“咱們去散散步。”

散步?裴星遙看著外麵呼嘯的北風。

江城的春天還沒到來,夜晚依舊嚴寒,以她的身體,散什麼步?

唉……裴星遙暗自歎氣。

他覺得他的大小姐心情很好,甚至隱隱有種第一世當劍修時,喜歡開玩笑的感覺了。

那時候,她隻對她的劍才會如此隨意,現在,她是把他當自己人了嗎?

裴星遙暗暗歡喜,但還是仔仔細細地給她檢查了一遍身上的衣服是否帶了保暖符,才落後半步,陪在她身邊。

他知道她突然下車肯定有目的,而且寒風呼嘯,樹枝嘩嘩作響,怎麼看都跟花前月下不搭,但裴星遙心中湧動著歡喜,斟酌著想要開口。

“大小姐……小心!”

前三個字還是遲疑的、帶著繾綣的情意,後麵兩個字瞬間變成低喝。裴星遙瞬間上前一步,抬起手臂擋住了杜晚晚,雙眼森寒如冰,盯緊了前方。

“哦,沒事。”杜晚晚將他的手臂拿下,歡喜又輕鬆地笑著:“我還擔心他不來呢。”

兩盞路燈中間,高大的法國梧桐下,一個清瘦的人影緩緩從黑暗裏走出來,陰沉沉地吐出一句:

“杜晚晚,你倒是敢。”

裴星遙眼神越發冷凝,裏頭不加掩飾地布滿了警惕之色,低聲提醒道:“大小姐,小心,他……孟先生,不對勁。”

從樹影裏走出的人正是孟潛,可又跟平時的樣子大相庭徑。

他的衣著打扮、容貌全都沒有變化,但臉上的表情是從未有過的陰沉,好像眼前的人並不是孟潛,而是一隻盤踞在他身體裏的惡鬼在作祟。

如此,完全陌生的孟潛,眼中一片冰冷的殺意。

如果他還是一柄劍,可能這會兒已經嗆的一聲直接出鞘,跳到杜晚晚麵前了。

杜晚晚居然還要往前走!

“大小姐!”裴星遙本能地抓住她的手臂,想將她拉到身後保護起來。

“我說了,沒事。”杜晚晚卻毫不在乎,擺手將他的手推走了。她不僅沒有害怕,沒有驚訝,反而笑眯眯地刺激著孟潛:“手下敗將而已,他不敢動手。”

“嗬嗬嗬……”孟潛發出一陣夜梟般的笑聲,聲音也不同於往常,沙啞無比,好像剛剛被人用砂紙磨過一回似的。“手下敗將?杜晚晚,你說得為時過早了吧?”

“早嗎?”杜晚晚不僅沒有被他的反常嚇到,反而往前走去。

“……!”裴星遙的心都吊起來了,緊張得差點不能呼吸,剛想上前,卻被杜晚晚一個手勢阻止了動作。

“站在那別動。”

杜晚晚下令完畢,沒有回頭,反而一步步朝前走去:“這位藏頭露尾的‘幕後黑手’先生,我想你沒有弄清楚,今晚不是你等我,而是我在等你。是我設計了一係列圈套,讓你暴露出夏淳跟愁不寐酒吧,是我把你逼得不得不占據了孟潛的身體,才能跟我說話。”

“我才是布置陷阱的獵人,你呢,充其量就是個獵物罷了。說實話,讓你這種老鼠當我的獵物,我挺惡心的。”

一番話幾乎化作刀-子,精準地戳在幕後黑手的死穴上。

孟潛眼中翻騰起黑色的怒火,雙手緊緊地捏住了拳頭,似乎隨時要暴起掐死眼前這個嬌小又病弱的女子。

“杜晚晚,我勸你不要囂張!你以為我不敢?你好好想清楚,杜晚晚,到底是你不敢,還是我不敢?”

“哎喲,說對了,是我不敢。”杜晚晚笑起來,聲音忽然很溫柔,“因為,這是我孟叔叔的身體啊,我怎麼舍得傷害他呢?”

一句話說完,孟潛眼中便飛快地閃過一絲痛苦之意,雙手握得更緊了,而且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這一步簡直就像是點了炸藥,孟潛——不,應該說是幕後黑手控製下的孟潛,當即暴喝一聲:“廢物!!!”

“廢物罵誰呢?”杜晚晚不高興了,臉上的笑意收起,滿臉冰霜。“你不過就是個借著別人的臉跟我說話的鼠輩,要不是寄身在我孟叔叔身上,你以為我會跟你這種陰溝裏的老鼠打交道嗎?一個連真麵目都不敢在我麵前露出來的東西,也好意思罵別人是廢物?”

她靠近了一步,孟潛不由得又後退了一步。

“今晚十點之前,你還挺得意的,對吧?你在哪個酒店,等著夏淳把我送過去給你睡?是不是還擺好了攝像頭,準備把過程拍下,時時刻刻——我說,站在那裏。”

裴星遙牙根緊緊地咬住,雙手緊握成拳,用力得泛白,眼中暴虐的殺意被她平靜又溫和的一句話,釘在了原地。

她說什麼?那隻躲躲藏藏的老鼠,想做什麼?

別說那鼠輩真的做,就算隻是想想,都是罪無可赦!

“相信我,我可比你惡心多了,但現在,我說,站在那。”杜晚晚溫和的聲音響在耳邊,像一隻溫暖又溫柔的手,按住了他心裏那暴虐的殺意。

杜晚晚對他的聽話非常滿意,連跟幕後黑手說話的聲音都溫和了一點:“老鼠先生,你準備在過後,把視頻時時刻刻拿出來看,對吧?”

那點溫和簡直能蠱-惑人心,孟潛臉上陰沉得幾乎猙獰的神色都不由自主地跟著緩和了些。但下一句,杜晚晚就把那點溫和的虛幻迷霧戳破了。

“從剛開始喜滋滋地盤算換多少個姿勢,到漸漸惶恐不已,這滋味好受嗎?你現在又躲在哪個老鼠洞裏了?還敢冒出頭嗎?”

孟潛眼中的眼瞳驟然緊縮,冰冷一片,杜晚晚卻說著就笑了起來。

“好氣啊,對不對?氣死了真的是,好不容易策劃好了一切。控製不了杜家繼承人的心,就隻能退而求其次地控製她的人,這事籌劃了多久啊,還以為自己終於要成功了。沒想到,等來的結果,是沒有結果。”

“沒有結果比最壞的結果更可怕,因為你太依賴原著的劇情了,一旦超出了原著的劇情,你就不知道該怎麼辦。可你必須知道啊,你必須知道夏淳怎麼了——我說,老鼠先生,你控製了夏淳那麼久,就沒有想過,多發展些手下,把手下分成幾股勢力,相互製衡,相互監督嗎?”

孟潛還沒說什麼,裴星遙已輕蔑地接口:“大小姐,您高看他了。”

“您怎麼能用您的智慧和格調來要求一介鼠輩呢?老鼠就是老鼠,難道他配當您的對手嗎?”

孟潛的嘴唇都哆嗦了一下,目光如刀-子一般飛向裴星遙,咬著牙陰狠地罵道:“你算什麼東西……一條狗!一條連個親吻都沒有得到就搖尾討好的狗而已!”

“狗能拿耗子,挺好的,比老鼠這種不管在什麼時代要被滅掉的東西好多了。”杜晚晚說話時,回手輕輕地握住了裴星遙的手,對著孟潛笑得更歡樂了。

“你強行打岔也沒有用,以為誰不知道答案呢?”

答案是,沒有。

他從來沒想過多組織幾個團隊當手下。

他不敢,他沒有這個實力。

“你不敢讓太多人知道你的真實身份,我敢打賭,所有人裏,就連夏淳,都自以為跟你單線聯係,是你的心腹。其實,她根本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對不對?可你還是不放心,唔,鼠輩的通病,疑神疑鬼,對自己總是沒有信心,否則該叫的就不是鼠輩,而是梟雄了。”

杜晚晚緊了緊手,感覺她的裴助理從震驚裏回過神了,手指顫抖地回握了她的手,將她的手緊緊地抓住,好像怕她會消失一樣。

她不覺笑了,繼續往下說。

“你不放心,你嚇死了吧?老鼠先生。根本沒人告訴你酒吧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什麼都不知道,就不能亡羊補牢了。你害怕極了,萬一有哪裏出現了紕漏,比如說,夏淳被玄管局抓了,萬一夏淳哪裏有什麼能確認你身份的蛛絲馬跡,該怎麼辦啊?”